第六章
啡馆,店名是“米基”;德雷克在这儿找到了他,他正坐在那儿,面前摆着必不可少的浓咖啡,盛冷水的玻璃杯和装茵香烈酒的闪色平底无脚酒杯。他身材矮胖,长着深棕色的皮肤,黑色的卷发,胡须已有几天没刮了。
“塞诺斯船长吗?”德雷克问道。那个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英国人,并点了点头。
“是‘萨那德里亚’号的尼科斯·塞诺斯吗?”
那个人又点点头。他的三位伙伴已闭口不言,都在观望着。
德雷克微笑了起来。“我的名字是安德鲁·德雷克,我可以为你买些饮料吗?”
塞诺斯用一只食指对他自己和同伴的玻璃杯子示意了一下。德雷克仍然站在那儿,招呼了一位侍者,各样都买了五客。塞诺斯对一张空着的椅子点了点头,那是邀请他加入他们的行列的表示。德雷克知道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也许要花几天的时间。但幸运的是,他已找到了他想找的轮船。
五天之后,椭圆形办公室开会的气氛仍然没有缓和下来。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别委员会的七位成员,都出席了由马修斯总统主持的会议。大家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阅读政治局会议的记录稿;在那次政治局会议上,克伦斯基摆出了他的战争计划,而维希纳耶夫则图谋夺权。八个人都感到大为震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西·克雷格将军的身上。
“问题是,将军,”马修斯总统问道,“那是切实可行的吗?”
“就从铁幕到海峡沿岸港口的整个西欧地区进行一场常规战争来说,甚至于即使采用战术核炮弹和火箭,总统先生,那都是切实可行的。”
“在明年春天之前,西方能否增强自己的防务,以至于使这个计划完全无法实现呢?”
“那是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总统先生。当然,我们在美国可以把更多的人员和装备运到欧洲去。那样的话,将为苏联人提供增强他们兵力的充分借口,如果他们需要这样一种借口的话。但至于我们的欧洲盟国,他们并不拥有我们所掌握的后备兵员。由于在以往的10年时间中,他们裁减兵员和装备,松懈战备状态到了这样的地步,以至于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武装力量和华沙条约武装力量之间常规兵员和装备的不平衡程度,已无法在仅仅9个月的时间中弥补起来。人员所需的训练,即使现在征兵的话,具有足够先进水平的新式武器的生产——这些都不是在9个月之中可以办得到的。”
“所以说,他们又恢复到了1939年的状态。”财政部长闷闷不乐地说道。
“使用核武器的可能性怎么样呢?”比尔·马修斯轻声问道。
克雷格将军耸耸肩膀。
“如果苏联人全力以赴进攻的话,使用核武器是无法避免的。事先得到警告就可能预先武装起来,但现在的装备计划和训练计划都费时太长。像我们这样事先获得警告,我们就可以延缓苏联的向西推进,破坏克伦斯基提出的100小时的时间表。但我们是不是能把他阻挡住——整个该死的苏联陆、海、空三军,那是另外一码事。到我们知道答案时,不管怎样,也许已为时太晚了。那就使我们无可避免地要做出使用核武器的选择。当然,先生,除非我们放弃欧洲和我们驻扎在那儿的30万兵马。”
“戴维呢?”总统问道。
戴维·劳伦斯国务卿轻轻地拍着面前的案卷。
“在我毕生之中大概是破天荒的一次,我同意德米特里·赖可夫的话。那不仅是一个西欧的问题。如果欧洲沦陷的话,巴尔干半岛的国家、地中海东部的国家、土耳其、伊朗和阿拉伯国家就保不住。10年前,我们用的石油中有百分之五是进口的。5年前,进口量就上升到百分之五十,现在是接近百分之六十,而且还在上升。即使整个美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