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苏联方面是伊凡·伊·索科洛夫教授,美国方面是前助理国防长埃德温·杰·坎贝尔。
这一层楼上的其余房间由速记员、打字员和研究人员占用。
在这一层下面的底层楼,是卡斯尔唐大厦的大餐厅。窗帘都拉上了以挡住秋季照射在大厦东南面的阳光。出席附属性会议的代表们悄悄地鱼贯而人,各就各位。他们大多是工程技术人员,都是粮食、石油、计算机和工业设备方面的专家。
在楼上,德米特里·赖可夫和戴维·劳伦斯分别对着面对面就座的代表团致了简短的欢迎词,并对会议将成功地减轻危机四伏、惊恐不安的世界所面临的问题而表示抱有希望和信心。随后他们便散会用午餐。
午餐之后,索科洛夫教授在赖可夫返回莫斯科之前与他私下里作了磋商。
“你知道我们的处境,教授同志,”赖可夫说道,“坦率地说,我们的处境并不好。美国人将尽力捞到所能捞到的一切。你的任务是要在谈判过程中步步为营,为使我们的让步减到最低限度而奋斗。但我们必须得到粮食。然而,有关驻扎东欧的军备水平和部署方式的每一个让步都必须向莫斯科汇报。这是因为政治局坚持要参与在敏感的领域表示赞同或是拒绝。”
他避而不说的是,敏感领域是那些也许会阻碍苏联在将来向西欧发动进攻的问题,或者是马克西姆·鲁丁的政治生涯发发可危的问题。
在卡斯尔唐大厦相反方向一侧的另一个客厅中,戴维·劳伦斯正在与埃德温·杰·坎贝尔协商。这个房间,就像赖可夫的那个房间一样,已由自己的电子专家对可能的窃听装置进行了检测。
“那都看你的了,埃德温,这一次不像是日内瓦。苏联的问题将不允许无止境地拖延、休会和接连几个星期向莫斯科请示汇报。我估计,他们不得不在六个月以内与我们达成一项协议。要么是那样,要么他们得不到粮食。
“另一方面,索科洛夫将始终寸步不让。我们知道,有关军务问题上的每一个让步都将向莫斯科汇报,但莫斯科将不得不很快决定是行还是不行,否则的话,时间就丧失了。
“最后一点,我们知道,对马克西姆·鲁丁不能逼得太甚。如果他被逼得太厉害的话,他会倒台的。但如果他搞不到小麦,他也可能会倒台的,诀窍在于保持平衡,既要获得最大限度的让步,又要不致在政治局中引起反叛。”
坎贝尔取下他的眼镜,捏着自己的鼻梁。他已花了四年的时间奔波于华盛顿和日内瓦之间,从事至今尚是一无所获的限制战略武器会谈,他对于与俄国人在谈判桌上打交道可不是初出茅庐。
“见鬼,戴维,那听起来很好。但你知道,他们是怎么也不露一下他们自己内部的处境的;要是了解对他们可以逼到什么程度以及到什么地方就适可而止的话,那将是大有帮助的。”
戴维·劳伦斯打开了他的公文包,取出一叠文件。他把文件递给了坎贝尔。
“这些是什么东西?”坎贝尔问道。
劳伦斯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字句。
“11天以前,在莫斯科举行的政治局全体会议授权马克西姆·鲁丁和德米特里·赖可夫开始举行这些谈判,但投票结果只不过是7比6。政治局中持有不同意见的一派希望使会谈流产而搞垮鲁丁。在获得同意之后,政治局对索科洛夫教授可以做出些什么样的让步,以及政治局将是否允许鲁丁批准,都做了明文规定。超过所规定的界限,鲁丁就可能被推翻。如果那个情况发生的话,我们将会遇到糟糕的问题,甚至很糟糕的问题。”
“这是些什么样的文件?”坎贝尔问道,双手握着那一叠文件。
“文件是在昨天晚上从伦敦转过来的,”劳伦斯说道,“是那次政治局会议的逐字记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