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次正式的午餐会,但当午餐结束时,索尔·拉森回到了船坞。陪同他一起去的有他的大副斯蒂格·伦德奎斯特和轮机长比约恩·埃里克森,他俩都是瑞典人。
“那是艘相当出色的海轮。”当海水涌上船舷两侧时,伦德奎斯特说道。
在日落前不久,“弗雷亚”号像一位醒来的巨人那样呻吟了起来,少许抖动了一下,又呻吟了起来,然后从它水下的枕木上浮了起来,并随着潮水在漂动。在船坞的四周,4000名日本工人打破了他们故意抑制住的静默而迸发出欢呼声。几十顶白色的帽盔被抛到了空中;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来的六位欧洲人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使劲地握手捶背。在他们的脚下,那艘巨轮在耐心地等候着,像是意识到它的机会终将来临的。
第二天,它被拖出船坞泊在试航码头上;它将在那儿停泊三个月,再次接待数千名像蚁群一般勤奋劳动的工人;他们将为它出海远航而作好准备。
奈杰尔·欧文爵士阅读了“夜莺”记录稿的最后几行文字,合上案卷,身子朝后躺着。
“嗯,巴里,你怎么看待这份材料?”
巴里·弗恩代尔参加工作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究苏联。它的统治者和权力结构上面。他朝眼镜上又哈了一口气,并作了最后一次擦拭。
“那是马克西姆·鲁丁将不得不熬过去的又一个打击,”他说道,“伊凡南科是他最忠诚的支持者之一,而且是一位聪明绝顶的人物。他住院的话,鲁丁就失去了一位得力干将。”
“伊凡南科在政治局中将保留他的选举权吗?”奈杰尔爵士问道。
“如果举行另一次表决的话,很可能他可以通过代理人参加投票,”弗恩代尔说道,“但那并不是症结所在。即使政治局对重要决策问题表决的票数是6比6相等,主席的选票将是可以决定问题的。危险在于,有一两位动摇不定的人可能会改变立场。伊凡南科健在的话,可以使人望而生畏,即使身居高位的人也是如此。伊凡南科靠氧气度日的话,也许就未必如此了。”
奈杰尔爵士把案卷递过办公桌交给弗思代尔。
“巴里,我想要你带这份材料到华盛顿去一趟,当然,不过是作一次礼节性的拜访。但尽可能与本·汗私下里会餐一次,与他交流一下经验。该死的,这件事变得太微妙了。”
“我们的看法是,本,”两天之后,弗恩代尔在乔治城汗的家中聚餐过后说道,“在马克西姆·鲁丁所面临的政治局中,有半数的人怀有敌意,犹如一发千钧,而那根头发正变得极为纤细了。”
中央情报局中那位主管情报分析的副局长把大腿伸向用红砖砌的壁炉,目不转睛地望着白兰地酒,一边在晃动着酒杯。
“我在那个问题上无法找你的岔子。”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们也认为,至于鲁丁正向你们在卡斯尔唐做出让步那些事情,如果他无法说服政治局继续给予承认的话,他会倒台的。那将会引起一场抢班夺权的斗争,需要召开中央全会来裁定。哎呀,叶夫雷姆·维希纳耶夫在其中有很大的影响,又有许多朋友。”
“确实如此。”汗说道,“但另一方面,瓦西里·佩特罗夫也是这样,也许胜过维希纳耶夫。”
“毫无疑问,”弗恩代尔答道,“佩特罗夫也许将使自己能接上班,要是他得到鲁丁和伊凡南科的支持,而鲁丁是在方便的时候根据自己的意愿退休,伊凡南科的克格勃神通广大,可以有助于抵消克伦斯基元帅手下红军的影响。”
汗对他的客人微笑着。
“你出动了大量的虾兵蟹将,巴里,你的锦囊妙计是什么?”
“不过是交流一下经验。”弗恩代尔说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