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时,开会的人都站了起来。
疲惫不堪的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离开了充满香烟烟雾的会议室,冒着黎明前的寒气在向上攀登,他是在去向他的首相汇报,这已是春季中的又一天了。
在清晨6点钟,波恩发表了一个简单的声明,意思是说,经认真考虑了各种有关的因素之后,德意志联邦政府已做出结论,向讹诈让步毕竟是错误的,因此,在8点钟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的决策已予重新考虑。
然而,声明继续说道,联邦政府将竭尽全力与“弗雷亚”号的截夺者举行会谈,旨在通过其他可供选择的建议以寻求释放油轮及其船员。
西德的欧洲盟国在这个声明公布之前一个小时,被告知了声明的内容。每一位政府的首脑在私下里都问了同一个问题:“波思究竟居心何在?”
只有伦敦是例外,因为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底细。但在非官方的场合,每个政府都获悉,改变立场源自美国在夜间施加于波恩的紧迫压力,他们又都进而了解到,波恩希望在继续谋求更为乐观的进展之前只不过是同意暂缓释放而已。
随着消息的发布,波恩政府发言人与两位有影响的德国记者私下里分别共进工作早餐。在简短的用餐过程中,他用转弯抹角的语言使每一位记者都理解,政策的改变只是起源于华盛顿的粗暴压力。
当天的第一次无线电新闻广播发表了波恩新的声明,恰在这时,听众们正在拿起他们的报纸。各种报纸都满怀信心地宣布,两位飞机劫持者将在早餐时间获释。报纸的编辑们并无乐趣可言,向政府的新闻办公室提出了连珠炮似的问题,要求做出解释。谁也不能提供令人满意的消息。星期天的报纸该在那个星期六编排就绪,准备在第二天早晨对付一个爆炸性的问题。
在“弗雷亚”号上,来自波恩的消息是从英国广播公司的世界节目中传来的。德雷克在6点半钟已将他的便携式收音机调谐到那个节目的频率上。就像那天早晨欧洲其他许多感兴趣的收听者那样,那位乌克兰人默默无言地听着新闻,然后大声喊叫了起来:“他们究竟居心何在?”
“事情出岔子了,”索尔·拉森断然说道,“他们已变卦了。那是不会管用了。”
德雷克从桌子对面向前把身子倾得老远,把他的手枪直对着那位挪威人的脸作为回答。
“你不要幸灾乐祸,”他大声叫道,“那不仅仅是他们对我在柏林的朋友们耍这套鬼把戏,那不仅仅是针对我的,他是在与你这艘宝贵的油轮和船员们开玩笑。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德雷克沉思默想了好几分钟,然后利用船长的内部对讲装置从驾驶台上唤了他的一位部下。那个人来到船舱时仍然戴着面具,并用乌克兰语与他的头目说话,但话音听起来是忧心忡忡的。德雷克让他留下来守卫拉森船长,他自己离开了15分钟时间。当他返回时,他粗暴地示意“弗雷亚”号的船长陪他到驾驶台上去。
呼叫声恰在7点钟差1分的时候传到了马斯控制中心站。20号波段仍然仅供“弗雷亚”号备用。值班员正期待着会有什么事情的,因为他也听到了来自波恩的消息。当“弗雷亚”号呼叫时,他使磁带录音机转动了起来。
拉森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疲倦,但他用一种不动声色的调子读着由他的俘获者所准备的声明。“鉴于波恩政府做出了愚蠢的决定,撤销原定在今天上午8时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的协议,目前参与截夺‘弗雷亚’号的人员发布如下公告:一旦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今天中午之前未能获释并搭乘飞机前往特拉维夫,‘弗雷亚’号将在敲12点钟的时刻向北海中排放2万吨原油。任何阻止这项行动或干扰其进程的企图,以及任何使用船只或飞机进入‘弗雷亚’号周围禁区的企图,将导致油轮及其船员和货油的立即毁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