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是花费了一条生命才搞来的答案。”
“那也许是不明智的,亚当,老伙计。”弗恩代尔说道,“你不能就那么走到首相跟前去,你知道,即使是局长也必须预约。”
“那么,就请他预约一下。”芒罗说道,一边向电话机做了个手势。
“我想,我不得不这样办了。”弗恩代尔轻声说道。眼见一个有才华的人毁了自己的前途是一件憾事,但芒罗很明显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弗恩代尔将不会阻拦他的,局长曾对他说要保持联系。他完全遵命照办了。
10分钟之后,琼·卡彭特夫人在保密电话上仔细地听着奈杰尔·欧文爵士的声音。
“把答案当面说给我听吗,奈杰尔爵士?”她问道,“那不是有点异乎寻常吗?”
“完全如此,夫人。事实上,那是闻所未闻。恐怕,这可能意味着芒罗先生和情报局要分道扬镳了。但除了请专业人员从他嘴里把情报掏出来之外,我几乎无法迫使他说给我听。瞧,他已丢失了一位特工,在以往的9个月时间中,他像是已与那位特工成了一位私友,而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琼·卡彭特思索了一阵。
“我为自己已造成这样的悲痛深感遗憾,”她说道,“我愿意为自己不得不请他干这样的事,向你的芒罗先生表示歉意。请让他的司机把他送到10号来。你自己也马上到我这儿来。”
电话挂断了。奈杰尔·欧文爵士对着电话听筒凝视了一会儿。那位女人始终使他感到意外,他想到。好吧,亚当,你想要显赫一时,伙计,你会如愿的。但那将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过后你就另谋生路吧。在情报局里是不能有爱虚荣而又不守纪律的人物的。
奈杰尔爵士在向楼下的汽车走去时默默想到,不管那个解释是多么有趣,那也是空谈而已,或者很快就将变成是空谈的话题。还有7个小时,西蒙·法龙少校将带着三位同伴偷偷登上“弗雷亚”号,并把恐怖分子消灭掉。在那之后,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待在该关押15年的老地方。
在二点钟,德雷克回到了接待舱,朝索尔·拉森向前倾着身子,并对他说:“你也许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阿盖尔’号上安排这次会谈。我知道,你在那儿将告诉他们我们是谁,有多少人,我们配备有什么样的武器,以及炸药放在什么地方。好了,仔细听着,因为这也是你不得不告诉他们的情况,如果你想挽救你的船员和油轮免遭立即毁损的话。”
他侃侃而谈了30多分钟。索尔·拉森毫无表情地听着,领会了他的一言一语及其言外之意。那位挪威人在他言尽之后说道:“我将告诉他们。倒不是因为我想要保全你的性命,斯沃博达先生,而是因为你不会马上毁掉我的船员和我的油轮。”
在隔音的接待舱中,内部对讲装置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惊然的声音。德雷克作了回答,透过窗户向外望着远处的艏楼。从“阿盖尔”号上起飞的“威赛克斯”直升飞机,正从靠海的一侧非常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逼近,尾翼上皇家海军的标志清晰可辨。
5分钟之后,索尔·拉森船长——世界上迄今为止最大的油轮主人——从上层建筑走到了室外,摄影机的镜头在他上方高悬着,把所拍摄的图像传输到了世界各地。在成百英里甚至成千英里之外的地方,待在地下室中的男男女女们都在观看这些图像。拉森坚持穿上他那条黑色的裤子,扣好了他的海运制服上衣,在他白色的毛线衫上有海轮船长的四条金环。他的头上戴着那顶镶边的制服帽,上面有北欧航运公司海盗头盔式的徽记。他是穿着那身该在前一天傍晚首次会见世界各地新闻记者时穿的制服。他摆平他那宽阔的肩膀,开始独自一人在那艘巨轮上步行很长一段距离,走到离他身前三分之一英里处直升飞机所垂下的绳梯和缆索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