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星期六不用去上学,所以他们与达尔一家人待在家里。他们很好,她说道,他们在博格纳塞特喂过兔子之后刚回去。谈家常的话题逐渐消失了。
“索尔,会出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我不理解为什么德国人不愿意释放那两个人。我不理解为什么美国人不允许释放他们。我与首相和大使一起开了会,他们也无法告诉我。”
“如果他们不释放那两个人的话,那个恐怖分子会……那样干吗?”她问道。
“他会的,”拉森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相信,他会尽力这样干的。如果他这样干的话,我将尽力制止他。我必须这样。”
“外面那些好心的舰长,为什么他们不能帮你的忙呢?”
“他们帮不上忙,雪鼠,谁也不能帮我的忙。我必须自力更生,或者没有别的任何人愿意帮忙。”
“我不相信那位美国舰长。”她窃窃私语,“我与格雷林先生上船时见到他的,他不愿意正视我的脸。”
“不,他不能。对我也是这样。你瞧,他已接受了把‘弗雷亚’号从海里炸毁的命令。”
她从他身边挣脱了,抬头望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不能这么干,”她说道,“谁也不能对别人于那样的事。”
“如果他不得不这样于的话,他会的。我并没有确切的把握,但我猜想情况是这样的。他那艘军舰的大炮对准着我们。假如美国人认为他们必须这样干的话,他们会这样于的。把货油烧毁将会减轻生态方面的损害,又可破坏讹诈的手段。”
她哆嗦了起来,把身子紧挨着他。她开始哭泣了起来。
“我恨他。”她说道。
索尔·拉森抚摩着她的头发,他那偌大的手掌几乎盖住了她细小的头部。“不要恨他,”他低沉地说道,“他有他的命令。他们都有他们的命令。他们都将干远在欧洲和美洲的首脑机关中的人吩咐他们干的事情。”
“我不在乎那个,我恨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
他笑了起来,而他抚摩着她,温情脉脉地打消她的疑虑。
“为我做点事情,雪鼠。”
“啥事都行。”
“回家去。回到奥勒松去,离开这个地方,照料库尔特和克里斯蒂娜。把房子为我准备好。这儿事情完了之后,我就将回家。你可以相信那一点。”
“和我一起回去。现在。”
“你知道我不得不走。时间已经到了。”
“不要回到那艘船上去,”她央求着他,“他们会把你杀死在那儿的。”
她在拼命用鼻子吸着气,竭力不哭出声来,竭力不伤他的感情。
“那是我的船,”他轻声说道,“那是我的船员。你知道,我不得不走。”
他任凭她坐在普雷斯顿舰长的扶手椅中而自己离去了。
当拉森这样离开的时候,载着亚当、芒罗的汽车转弯驶离了唐宁街,穿过一群希望在此危急关头瞥上一眼达官贵人的观光者,从议会广场转弯驶上克伦威尔路和通往希思罗机场的高速公路。
5分钟之后,两位皇家海军的水兵为索尔·拉森扣好了吊装索具的扣子,“威赛克斯”直升飞机的旋翼在他们的上方转动,把他们的头发都拂乱了。
普雷斯顿上校偕同他属下的六名军官和四位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舰长排成一行,站在离开几码远的地方。“威赛克斯”开始升空了。
“先生们!”普雷斯顿上校说道。五只手举过镶边的军帽同时行了军礼。
迈尔·曼宁看着那位索具系身、满面胡子的海员从他身边离去了。那位挪威人从100英尺以外的上方像是直接俯视着他。
他知道了,曼宁恐惧地想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