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屏幕成了一片弥漫的皑皑雪原,就像电视机在主要的管子烧坏时的情景一样。机上的数字显示向他指出,飞机正在接近他的攻击目标以及何时该发射火箭,而离发射的时间还差15秒钟。慢慢地,数字显示器开始倒转,向他表明它已捕捉不住那个在冰冷的同温层上空某个地方的目标。
30秒钟之后,两位搜索者倾下他们的翼梢,在空中降下高度,返回他们北极地区的基地去了。
在莫斯科的四周共有五个机场,其中有一个机场——伏努科沃的第二机场——是从不对外国人开放的。那是为党的高级官员以及他们的喷气式专机群备用的。那些飞机由空军维修保养,随时都可出动。奥沙利文上校就是在这儿把“黑鸟”降落到了俄国的土地上,当地时间是清晨5点钟。
当冷却下来的喷气式飞机到达停机坪时,它被一群身穿厚大衣、头戴毛皮帽的军官们团团围住了,因为在莫斯科,4月初黎明前的天气仍然是很寒冷的。那位亚利桑那人抬起由液压支架撑着的座舱罩,带着极端厌恶的神情凝视着四周的人群。
“俄国佬,”他轻声说道,“在我的飞机四周瞎弄。”他卸下扣子站起身来。“嗨,别动手动脚乱摸这架飞机,听见没有?”
亚当·芒罗离开了那位孤寂的上校,被人带到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中,由两位从克里姆林宫工作班子来的警卫员陪同着。那位上校正竭力在阻止俄国的空军人员寻找通往加油阀门的平顶帽盖。芒罗在汽车里获准脱掉了他的抗超重飞行服,重新穿上自己的裤子和上衣。在整个旅途中,这套衣服被卷起来之后一直夹在膝盖之间,看上去就像刚从洗衣机里洗过的一样。
在通往莫斯科的途中,“吉尔”轿车由两辆开路的摩托车作为前导。45分钟之后,轿车便飞速驶过鲍罗维茨基城门而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绕过了大苏维埃宫便朝武器库大楼的侧门驶去。在5点58分,亚当·芒罗被引进苏联领导人的私邸,他看到一位身穿晨衣的老人在慢慢呷着一杯热牛奶。他被让坐在一张直靠背椅中。房门在他的身后被关上了。
“那么看来,你就是亚当·芒罗。”马克西姆·鲁丁说道,“好了,你从马修斯总统那儿捎来的是什么样的建议呢?”
芒罗坐在那张直靠背椅中,望着桌子对面的马克西姆·鲁丁。他曾在盛大的国宴上见过他几次,但从来没有相隔这么近。那位老人显得困乏而又紧张。
没有译员在场。鲁丁不会说英语。芒罗认识到,当他在飞行途中的那段时间里,鲁丁曾核对了他的名字,并知道得很清楚,他是英国大使馆的一位外交官员,而且是讲俄语的。
“这个建议,总书记先生,”芒罗开始用流利的俄语说道,“是一种可能行得通的办法,既可以据此而劝说‘弗雷亚’号超级油轮上的恐怖分子撤离那艘油轮,又可使他们达不到他们所谋求的目标。”
“让我把有一件事情说清楚,芒罗先生,不要再谈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的事情。”
“确实不是的,先生。事实上,我曾指望,我们也许可以谈到有关尤里·伊凡南科的事。”
鲁丁凝视着他,脸上毫无表情,慢慢拿起他的那杯牛奶呷了一口。
“你瞧,先生,那两个人中已有一个人走漏了什么消息。”芒罗说道。为了使他的论点增强说服力,他被迫让鲁丁知道他也知道伊凡南科的遭遇。但他不愿意表明,他是从克里姆林宫班底内部的某个人那儿了解到的,以防万一瓦伦蒂娜还是自由的话。
“幸运的是,”他接着说道,“那是对我们的其中一个人说的,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处理。”
“你们的人吗?”鲁丁若有所思地说道,“啊,是的,我想,我知道你们的人是谁了。别的有多少人知道?”
“我那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