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照亮了一辆盖着篷布的8吨载重卡车和紧跟在后面的军用吉普。当他疾驶过卡车时,注意到了车身一侧的名字和施林克尔说的那家运输公司完全相符。卡车前面还有一辆军车,这是一辆四个门的大轿车,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车后边坐着个军官。香农一脚踏下加速器,奔驰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前方。
到达巴伦西亚后,他绕过这座正在熟睡的城市,按照路标,开上了通向巴塞罗那的“E26号”公路。高速公路就在巴伦西亚北面结束了,他只好跟在运柑桔的卡车和赶早的农场车辆后面缓缓行进,驶过了萨贡特附近古罗马军队用巨石建成的威武、神奇的堡垒,这堡垒后来又被摩尔人改建成伊斯兰教的要塞。4点刚过,他来到卡斯特利翁城,沿着写有“港口”字样的路标向前驶去。
卡斯特利翁港距市区5公里,有一条狭窄然而笔直的公路通到那儿,公路尽头便是港口和码头,其他一无所有。
和别的地中海港口一样,卡斯特利翁也分隔成三个部分:商港、游港和渔港。商港在左边,面临大海。如同所有的西班牙商港,它也围有一圈栅栏,大门口日夜守卫着全副武装的民防士兵。港区中央坐落着港务长办公室,旁边是附设餐厅的游艇俱乐部。从办公室向外望去,一侧是商港,一侧是游港和渔港,后边的堤岸上是一排货栈。
香农转向左面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他钻出汽车步行前去,在环绕着商港的栅栏中间找到了大门。大门紧锁着,门内的岗亭里有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哨兵。他透过铁栅向里望去,发现了停泊在港口最边缘的“托斯卡那号”,不由宽慰地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来等待6点钟开门。
6点差一刻时,他又来到了大门边,冲着里面那个民防军哨兵微笑着点点头,可对方只是冷眼回望着他。在朝阳的照耀下,他已能看见正向港口驶来的军用大轿车、卡车和吉普。车队在百码之外停了下来,跳下七八个士兵,围着车乱转。6点10分时,开来一辆小轿车,在大门边刹住,鸣着喇叭。接着,车中钻出一个身材矮小、衣冠楚楚的西班牙人,香农迎上前去。
“是莫兹卡先生吗?”他问。
“是的。”
“我叫布朗,是准备在这儿上船的那个海员。”
西班牙人皱起眉头。“什么?你说什么?”
“布朗,”香农坚持道,“托斯卡那号。”
西班牙人舒展开眉头。
“啊,不错,是海员吧,请。”
此时大门已开,莫兹卡掏出证件,然后指指香农,叽哩咕噜地对哨兵和开门的那个海关人员嘀咕了一会儿,香农几次听到了“海员”这个西班牙字眼。他们检查了他的护照和海员证,让他跟随莫兹卡来到海关办公室。一小时后,他上了“托斯卡那号”。
9点钟时,海关当局事先未打招呼便对船上进行了一次搜查。他们把船长的运货单拿去进行检查,结果未发现漏洞。从马德里开来的车队停在码头边上,为首的是个瘦长身材的上尉。此人薄嘴唇、黄脸膛,长得就像个摩尔人。只见他和两个海关官员商谈了一阵,后者便登上船来,莫兹卡跟在后面。他首先核实了一下船上的物资是否与运货单相符,然后检查了船上所有的旮旮旯旯,但没有查看主货舱的地板下面。他们还到贮藏室看了看,打量了一会儿里面放着的一堆铁链、油桶、油漆罐,关上了门。搜查进行了一小时,引起他们生疑的是,为何沃尔登伯格船长在这么一条小小的船上雇了七个人。船长解释说,杜普里和弗拉明克是轮船公司的职员,由于在布林迪港错过了船,所以顺便搭上了前往叙利亚拉塔基亚的“托斯卡那号”,准备中途在马耳他下船。他俩都没有海员证,因为他们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丢在原来乘的那条船上了。当问起那条船叫什么名字时,沃尔登伯格随口说了一条他曾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