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杜普里。阵亡的还有约翰尼,他显然是一眼看见金巴总统的那个白人保镖时怔住了,中弹身亡的。几分钟后,弗拉明克也倒在了这家伙的枪下。三个人肩并肩地躺在那儿。
塞姆勒领着香农来到二楼的一间大寝室里,打着手电指给他看了看自己在夜间战斗中一枪潦倒的一个人,当时此人正想爬出窗外逃生。
“不错,他就是金巴。”香农颔首道。
这位死去的总统的侍从人员中,只有六个还侥幸活着,突击队员们在一间地下室内发现他们的。当时他们正挤成一团,瑟瑟发抖。至于他们在炮弹凌空砸下时,何以会想到藏身于地下室内拣条活命,与其说是急中生智,倒不如归于逃生的本能。这几个俘虏正好用来打扫战场。雇佣兵们在仔细搜查总统府主楼所有的房间时,顺手将金巴的那些亲信、随从的尸体,全部拖出来扔进了后院。那扇被弗拉明克的火箭弹击毁的大门实在无法替换,因此他们干脆从主楼一间大厅里,拉出了张地毯挂在大门口,权且遮掩一下院内的景况。
凌晨5点时,塞姆勒开着一艘小艇,后面拖着两艘,驶向“托斯卡那号”。他事先曾用暗语通过步话机和船上进行了联系,告诉他们迄今为止一切顺利。
在6点半钟,他又开着那三艘小艇返回岸边,随他前来的还有那个非洲博士。小艇上满载着迫击炮弹,80支和睡袋内的军装捆在一起的自动枪,以及将近一吨子弹。
遵照香农下达的指示,沃尔登伯格船长在6点钟时,通过“托斯卡那号”上的电台,用恩丁此时正在收听的频率,反复播送着三个词:“扁瓜、木薯、芒果。”意为:“行动正按计划进行,一切顺利,金巴已死。”
那个非洲博士看了一遍总统府后院内惨不忍睹的景象后,叹息着说:“我想这大概是不得已的吧!”
“是的。”香农证实道。然后,他请博士立即着手进行他份内的工作。
到上午9点钟,城里已平静下来。除了那些暂时没来得及埋葬的文杜兵的尸体外,战场已基本打扫干净。香农下令把两艘小艇开回“托斯卡那号”,吊上甲板放进船舱,第三艘小艇则藏进了距港口不远的一个小湾里。炮阵地上的弹壳已全部搬走,迫击炮抬回了总统府里,照明弹发射器和几只空炮弹箱干脆扔进了海里,所有的武器装备和人员都进入了总统府。这场激战虽然把总统府内打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但从外面望,除了主楼顶上有两处被炮弹炸飞了的屋檐、正面三个被打碎的窗户和火箭弹击毁的大门外,很难看出这儿曾发生过一场恶战。
10点整,塞姆勒和朗加拉蒂来到主餐厅,雇佣兵首领香农,此刻正在这儿吃着从总统专用厨房里找来的面包和果酱。两人各自汇报了他们搜查的结果。塞姆勒告诉香农,广播电台播音室除墙上有几个弹孔外,其他均完好无缺,无线电发射机仍可使用。金巴私人地下密室的房门,在几排枪弹的扫射下终于洞开。室内靠里放着个保险柜,里面看样子装的是赞格罗国库的全部财宝。四周靠墙垛着这个国家所有的军火、武器弹药,足够一支两三百人的军队打上几个月。
塞姆勒报告完后问香农:“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现在等着吧。”
“等什么?”
香农好一会儿没吭声,手里拿着根用过的火柴梗剔着牙缝,心里惦念着并排躺在楼下的杜普里和弗拉明克,还有从此再也不能随他一起战斗的约翰尼。朗加拉蒂在一旁慢吞吞地在左手腕皮带上磨着匕首。
香农终于启齿道:“等待新政府。”
下午刚过1点,西蒙·恩丁乘着一辆美制一吨轻便卡车来到了赞格罗首都。车上还有一个欧洲人,恩丁坐在他身边,手里紧握着一支大口径猎枪。当卡车驶下沿海公路缓缓地向总统府大门开来时,香农听见了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