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到它身上。弗兰克估计部队更新装备以后,巴顿式坦克就要进废品堆了。
在高速公路的右侧,巴顿式坦克最后又停顿了一下,载着它的人员猛然冲上斜坡,消失在树林里。
※※※
密勒终于在一月三日那天下午到达了维也纳。不等登记旅馆,他就一径驱车到市中心,打听去鲁道夫广场的路。
他很容易地找到了七号,看了看住户的名牌。在三楼部分有一张写着“文献中心”的卡片。他上楼后敲了敲奶油色的木头门,有人在门后从窥孔里朝外看看,然后他才听到开锁的声音。一个漂亮的金发女郎出现在门口。
“请问……”
“我叫密勒,彼得·密勒。我希望见见维森塔尔先生,我带来了一封介绍信。”
他拿出介绍信交给这个姑娘,她似信非信地看看后,微微一笑,请他等一下。
几分钟以后她又出现在门里面走廊的尽头,招呼着他:“请到这边来。”
密勒关上前门,跟着她进入走廊,拐个弯到了这套房子的末端。右手有一扇门敞开着,当他走进去时,一个男人站起身来迎接他。
“请进。”西蒙·维森塔尔说。
他比密勒预料的要魁梧些,是个六呎开外的结实的人,穿着一件厚厚的粗呢外套,身子有些伛偻,好象永远在寻找一张放错了地方的纸。他手里拿着鲁塞尔勋爵的信。
这间办公室由于堆得太满而相对地显得狭窄。有一面墙从这头到那头,从地板到天花板全是架子,架子上塞满了书。
对面墙上挂满了装璜过的感谢状和亲笔信,这些都是受过党卫军迫害的人们建立的各种组织寄来的。后墙放着一个长沙发,上面堆的也是书。门左边有个对着天井的小窗户。书桌放在离窗户较远的地方,密勒坐到书桌前面为客人准备的椅子上。这位追捕纳粹分子的维也纳猎手坐在书桌后面,又看了一遍鲁塞尔勋爵的信。
“我的朋友鲁塞尔勋爵告诉我说,你想追查一个过去的党卫军刽子手。”他开门见山地说。
“是的,确实如此。”
“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罗施曼,爱德华·罗施曼上尉。”
西蒙·维森塔尔惊奇地扬起眉毛,吹哨似地嘘了一口气。
“你听说过他吗?”密勒问。
“你说的是里加的屠夫吗?他是我追缉的五十名要犯之一,”维森塔尔说,“请问你为什么对他发生了兴趣?”
密勒开始扼要地解释一下。
“我想你最好从头说起,”维森塔尔说,“这本日记是怎么回事?”
从路德维希堡那个人开始,加上凯德贝雷和鲁塞尔勋爵,这次是密勒第四次不得不叙述这段经过了。每一次它都加长了一点,因为他又多知道了一段罗施曼的生活历史。于是他又从头开始一直叙述到鲁塞尔勋爵提供的那段。
“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他在结尾时说,“他从火车上跳下来以后,到哪儿去了?”
西蒙·维森塔尔一直凝视着公寓房子外面的天井,看着雪花从狭窄的空间落到三层楼下的地面上。
“你带着那本日记吗?”他最后问道。密勒弯腰从他的手提包里把它取了出来,放在书桌上。
维森塔尔颇为欣赏地打量着它,“真吸引人。”他说。
他抬起头来笑笑,“好吧,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他说。
密勒扬起眉毛,“难道这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吗?”
西蒙·维森塔尔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我总有点儿怀疑,密勒先生,”他说,“你讲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可是我总听不明白你追踪罗施曼的动机。”
密勒耸耸肩膀,“我是个记者,这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