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迪送来一盘食品和半打毯子。然后,他也走了,让密勒去独自消受他的冷鸡、土豆、生菜和愈来愈大的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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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北方,在不来梅陆军医院里,凌晨一两点钟,一个看护兵正在他的病房巡视。病房的一头,有一张病床,四周挂着很长的帷幔,把里面的病人同其它病床隔离开来。
那个看护兵是个中年男人,叫哈特斯坦。他站在帷幔跟前,凝视着里面床上的那个男人。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头上面,有一盏昏暗的灯通宵亮着。看护兵走进帷幔,按了按病人的脉搏,停止跳动了。
他俯视着这个癌症死者难看的面孔,他想起三天前他在昏迷当中说过的话,便把死者的左臂从毯子里抬出来。在他的胳肢窝里,刺有一个号码字。这是死者的血型记号,这个记号表明,这个病人曾经加入过党卫军。当年在这个帝国里,党卫军是被看作比一般军人更为宝贵的人,因此在他们受伤以后,总是要优先得到输血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给他们刺上记号的缘故。
看护兵哈特斯坦把死者的脸盖上,向床边桌子的抽屉里看了一眼。死者倒在街上被送到这里后,他的个人用品就被放在这个抽屉里。他从里面抽出一张驾驶执照,上面写明那个人生于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现年三十九岁,名字叫做罗尔夫·根塞·柯尔布。
看护兵把驾驶执照装进他白色外衣的口袋里,走出病房,向夜班医生报告病人死亡的消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