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员去德国,直接把那个年轻人监视起来。任务只是监视,别无其它。”
“你选好人选了吗?”
“有了,”阿密特将军说,“他是个优秀的人,可靠。他只是跟踪和监视那个德国人,向我本人报告情况。他能够装成一个德国人。他是个耶克人,出生在卡尔斯鲁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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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在拜罗伊特,阿尔弗雷德·奥斯特尔对密勒进行了又一次严厉的盘问。
“我问你,”奥斯特尔说,“党卫军的短剑柄上刻的是什么字?”
“杀身成仁。”密勒回答。
“对。一个党卫军成员什么时候被授予这种短剑?”
“在训练营进行结业检阅的时候。”密勒回答。
“对。把效忠于希特勒本人的誓词重复一遍。”
密勒逐字地重复一遍。
“把党卫军的决死誓词重复一遍。”
密勒背诵了一遍。
“死人头的标志是什么意思?”
密勒闭着眼睛,把他学到的背了一遍:“死人头的标志来自古老的‘日耳曼神话’。它是那些条顿武士集团的标志,武士们向他们的首领宣誓效忠,彼此间也互表忠诚,到死甚至到地狱后都不会变心。因此,死人头和交叉大腿骨是指地狱的意思。”
“对。是不是全部党卫军成员都是当然的‘死人头’部队成员?”
“不。”
奥斯特尔站起来,伸伸懒腰:“不错。我想不出他们还会向你提出什么别的一般性问题。现在,我们来学特殊的问题,就是关于伏洛森堡集中营的,这是你第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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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林匹克航空公司从雅典飞往慕尼黑的班机上,靠窗口坐着一个人,看样子沉默寡言,不易接近。
他旁边的一个德国商人几次想同他攀谈,因为看到对方兴趣不大,便独自读起《游伴》杂志来。这个商人的邻座注视着窗外:班机正飞越爱琴海,离开春暖的地中海东部,向覆盖着白雪的多劳麦茨峰和巴伐利亚的阿尔卑斯山山巅前进。
那个商人从他同伴的口里至少问出一件事。窗口的这位旅客无疑是德国人,他的德国话流利娴熟,他关于德国的知识准确无误。那个在希腊首都卖完货物回国的商人丝毫也不怀疑坐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位同胞。
他的估计真是大错而特错了。他旁边的那个人,三十三年前出生在德国,名叫约瑟夫·卡普兰,是卡尔斯鲁厄一个犹太裁缝的儿子。希特勒上台的时候,他才三岁,七岁上,父母被装进一辆黑色囚车,拉走了。他在一个阁楼里躲了三年,到一九四零年十岁时,被人发现,也被装进了一辆囚车。此后几年,他凭着大孩子的那种机智灵巧,在一连串的集中营里生活过来。到一九四五年,有一天,一个人对他哼哼着外国话,伸出手递给他一根金钱巧克力糖。他两眼露出野兽般怀疑的神情,猛地把它夺过来,赶快跑到集中营的一个角上去吃,生怕那人又会把它要回去。
两年后,他体重才增加了几磅,年纪已经十七岁了。他象只饥饿的老鼠似的,对一切人和一切事都怀疑,都不信任。他在那一年乘上了一条名叫“华菲尔德总统号”别名“出埃及号”的轮船,去到一个远离卡尔斯鲁厄和达豪的新天地。
随后度过的那些年头,使他逐渐长大成熟起来,学会了许多东西,结了婚,有了两个孩子,在军队里有了一个职务,但心里始终消除不了他对那一天他正要去的那个国家的仇恨。他不能不同意到那里去,不能不强抑自己的感情,象过去十年中曾经两次做过的那样,重又装出和蔼亲善的样子来。为了冒充德国人,他只得这样办。
他为了执行这次任务,还携带了其它的必需品:装在上衣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