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法律判他有罪,道德给他加冕
那么,他又要到哪里去呢?又要办什么事呢?
这次,他的刀又指向谁呢?
当然是西门庆。
我们差点把西门庆忘了,但武松的黑名单里,一直有他!
武松包了妇人那颗头,一直奔西门庆生药铺前来!
在西门庆的生药铺,武松见到主管,神色淡定,从容闲雅,唱个喏。
今天武松一直在唱喏。问道:“大官人在么?”
很客气,称呼也恭敬,好像是来找他喝酒的闲聊的。
你看武松多么从容不迫。
有深仇大恨在胸,却如此气定神闲。一腔杀气,忽而爆发,忽而收敛。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主管道:“刚才出去了。”
不在。看来,杀不成了。
武松道:“借一步闲说一句。”
那主管也有些认得武松,不敢不出来。
武松把这个主管一引引到侧首僻静巷内,蓦然翻过脸来道:“你要死却是要活?”
主管慌道:“都头在上,小人又不曾伤犯了都……”
武松打断他,道:“你要死,休说西门庆去向!你若要活,实对我说西门庆在那里!”
主管道:“却才和……和一个相识……去……去狮子桥下大酒楼上吃……”
武松听了,转身便走。
实际上,武松根本没有“听了”,他只听半截话。在主管哆哆嗦嗦的长句子里,有价值的信息只有“狮子桥下大酒楼”几个字。武松听明白了这几个字,就可以了,所以,他转身就走,丢下莫名其妙又大受惊吓的主管在那里发呆。
狮子桥下酒楼上,西门庆正在和人吃酒。武松左手提了人头,右手拔出尖刀,挑开帘子,钻将进去,把那妇人头望西门庆脸上掼将来。
西门庆一看是武松,叫声“哎呀!”便跳起在凳子上去,一只脚跨上窗槛,要寻走路,见下面是街,跳不下去,心里正慌。
不要急,也不要慌,等会你会下去的。
此时武松已跳在桌子上,西门庆见来得凶,便把手虚指一指,早飞起右脚来。
当初,也是他的这一脚,直接踢中武大的心口,间接要了武大的命。
现在,弟弟来了,也要面对西门庆的凌空一脚。
西门庆的腿脚功夫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这一脚正踢中武松拿刀的右手,那口刀踢将起来,直落下街心里去了。
我们回忆一下。当初武松离开柴进庄上,带了一根哨棒,行止不离身。待到要用它打虎时,却打在树枝上,折断了。让我们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武松带了一把尖刀,也是动静不离身。待到要靠它杀西门庆时,却还没开打,就被西门庆踢飞了,落到窗外街上去了。
没有了尖刀的武松,能斗过西门庆吗?
果然,西门庆见踢去了刀,心里便不怕武松,右手虚照一照,左手一拳,照着武松心窝里打来。
丢了刀的武松和当初打折了棒一样,毫不惊慌。见西门庆左拳打来,稍微一躲,就势从胁下钻进来,左手带住头,连肩胛只一提,右手揪住西门庆左脚,叫声“下去!”西门庆头在下,脚在上,倒撞落在街心里去了。
武松也钻出窗子,涌身望下一跳,跳在当街上;先抢了那口刀在手里。
西门庆已跌得半死,直挺挺在地下,武松按住,又割下西门庆的头来!
刚才还在喝酒听歌的这颗人头,转眼,伶伶仃仃地被武松提在手里。
带着西门庆和潘金莲两颗人头,武松再奔回紫石街来;将两颗人头供养在灵前;把那碗冷酒浇奠了,洒泪道:“哥哥灵魂不远,早升天界!兄弟与你报仇,杀了奸夫和淫妇,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