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在里兹饭店为你们订了套房。饭店距协和广场不远,非常舒适方便,您们在那儿保准很愉快。”
“谢谢,”停了一下,玛丽才说,“房价挺贵吧?”
“是的。不过您无需操心。斯坦顿·罗杰斯让国务院报销你们的全部开支。”
玛丽说:“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照他的说法,您也是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人。”
美国总统以民间外交名义派出的第一位大使莅临巴黎的消息,由午报和晚报热情地详加报道,当晚的电视节目又重播了新闻,甚至第二天的晨报也不厌其烦,再加转载。
杜兰探长看着眼前这一大堆报纸都登了消息,心中得意洋洋,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无论是宣传的广度和深度都大大超过了预想,效果尤其的好。他还未卜先知,知道阿什利一家今后三天的日程安排。她们肯定要去那些全无意义的地方,美国佬就爱朝那些地方跑。
玛丽和孩子们在艾菲尔铁塔的儒勒·凡尔纳餐厅吃午饭,接着又登上凯旋门顶。
次日上午,她们游览了卢浮宫。稀世珍奇使她们眼花缭乱,流连忘返。午饭是在凡尔赛宫附近吃的,最后在银塔宵夜。
在巴黎的每一时刻都过得欢畅。玛丽惋惜不已:要是爱德华一道同游该多么幸福?
次日午饭后,他们被送到机场。在办理飞往罗马的登机手续时,杜兰探长仍在一个角落监视。
这娘们挺令人动心呢——漂亮极了,是个中慧外秀的尤物。瞧,身段多柔美!大腿和屁股更是耐看,上了床不知是啥滋味。小家伙们也叫人吃惊,按照美国人的标准,称得上举止文雅。
飞机刚一脱离地面,杜兰探长就走向电话亭,报告道:“转告索尔,她们已去罗马。”
罗马米开朗基罗机场,又是新闻记者排队接驾。玛丽一家走下飞机,蒂姆失声叫道:“瞧,他们跟我们到了罗马。”
难怪有此认识,这些记者与巴黎同行的全部区别只是腔调异样。
记者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您喜欢意大利吗?”
奥斯卡·瓦伊纳大使和巴黎的西荣大使一样,对眼前场面颇为费解。
“哪怕弗兰克·西纳特拉也未享受如此盛大的欢迎,大使女士,在您身上存在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来解释,”玛丽说,“记者不是偏爱我个人,是对总统的民间外交政策感兴趣。我们的代表将很快派到所有东欧国家,这是走向和平的伟大步骤,新闻界因而激动万分。”
谁知隔了一会儿,瓦伊纳大使竟说:“看来您拈了一个好阄,对吗?”
意大利秘密警察头目凯撒·巴津热尼上尉,同样能够预测玛丽一家的参观游览路线,尽管这一家子在罗马待不了几天。
这位上尉吩咐两名特工跟随阿什利一家。他们的每日报告,与他的估计几乎一致。
“她们在多尼餐厅吃冰淇凌,沿威内托大街散步,参观了斗兽场。”
“她们游览特雷维喷水池,朝里面扔硬币玩。”
“她们参观了卡拉卡拉温泉和地下墓穴。男孩子生了病,送回了饭店。”
“监视对象在波尔盖塞公园坐马车游园,随后走向拉沃纳广场。”
看你们高兴到几时。巴津热尼心怀叵测地想。
瓦伊纳大使陪同玛丽一家去机场。
“我想送一包外交邮件去A国首都,能否与您的行李一道托运?”
“没问题。”玛丽说。
巴津热尼躲在机场,看着玛丽一家上飞机。飞机腾空而起,他才放心地去打电话:“告诉鲍尔德,一切顺利。新闻报道尤其出色。”
飞机跃上蓝天,玛丽·阿什利如梦初醒,强烈地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