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位请系紧安全带。”
我们起飞了!达娜心情很激动。她打量了本·阿尔贝特逊和沃利·纽曼。本·阿尔贝特逊是达娜的制片人,四十几岁,满脸络腮胡须。他曾制作过电视上第一流的新闻节目,深受人们敬重。沃利·纽曼是摄影记者,五十多岁了,天资聪颖,热情洋溢,对于这次分配的新任务跃跃欲试。
达娜在思考着即将面临的任务。他们的飞机将在巴黎停留,然后飞往克罗地亚的萨格勒布,最后到达萨拉热窝,这两个城市都在前南斯拉夫。
达娜在华盛顿的最后一个星期里,曾经会晤了外籍编辑舍丽·麦克奎尔。“在萨拉热窝,你要弄到一辆卫星转播车,把采访的消息输送到卫星上。”麦克奎尔对她说,“我们在那儿没有这种车,只好租一辆,从拥有卫星的南斯拉夫公司购买转播时间。如果情况顺利,我们随后会弄到自己的车。你将在两种不同层面上操作。有些新闻要现场采访,但是大多数是录音转播。本·阿尔贝特逊会告诉你有关他的工作。拍摄的总尺数由你传递,你要在当地一家演播室处理好音响。我把公司的最好的制片人和摄影师都给了你。你不会遇到什么问题。”
这些鼓舞的话,达娜后来都铭记在心。
在达娜动身的前一天,马特·贝克打了电话,那声音很粗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马上就去。”达娜挂起了话机,心理上是理解的。我调动了工作,他想更改,不想让我走。他怎么能这样对待我?达娜暗暗下定决心:好吧,我要和他作一番较量。
十分钟以后,达娜大步踏进马特·贝克的办公室。
“我知道你找我要说些什么,”她先开了口,“但是那样做于你无益。我要走!我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梦想这样的工作。我认为,到了那里我能干些有益的事。你应该让我有个尝试的机会。”她深深吸了口气,目中无人地说:“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
马特·贝克看看她,挺和谐地说:“。”
达娜眨巴着眼。“你说什么?”
“Bon voyage,意思是祝你‘一路顺风’。”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
“我叫你来,是因为已经和几个外国记者谈过话。他们有些参考的话叫我转告你。”
这个脾气粗暴得像熊一样的人竟然不嫌麻烦,花时间找一些外国记者谈话,以便帮助她!“我——我不知道该怎么——”
“不知道就别说了,”他咕哝着,“你要去的是个战火纷飞的地方,无法保证你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因为子弹乱飞,是不认人的。可是,你一旦身处战斗中心,你会全身激动,有可能不顾一切,干出一些在平常情况下不会干的傻事。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时刻不忘安全,不要一个人在大街上徘徊。再有价值的新闻也比不上你的生命有价值。还有一件事……”
关照的话差不多讲了一个小时。最后他说:“好吧,就这些了。要多保重。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简直会发疯的。”
达娜欠起身,吻了他的面颊。
“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他大声说着便站起身,“达娜,那边的情况很艰苦。到了那儿以后要是改变主意想回来,尽管告诉我。我会安排的。”
“决不改变。”达娜信心十足。
然而后来的结果表明:她错了。
飞机飞往巴黎并不顺利。他们在戴高乐机场下来,三个人乘着机场小汽车转乘克罗地亚航班。飞机延误了三个小时。
当天晚上十点,克罗地亚航空公司的飞机在萨拉热窝的布特米尔机场着陆。乘客们一窝蜂地拥到保安大楼。那里有穿制服的卫兵在检查护照以后才叫他们离开。达娜正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