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医生负责为他诊治吗?”
“泰勒医生。”
“你如何看待泰勒医生和约翰·克洛宁之间的关系呢?”
“反对!”艾伦·培恩一下站起来。“控方在诱使证人做出推论。”
“反对有效。”
“那就让我换种方式来问。你曾听到过泰勒医生与约翰·克洛宁之间的谈话吗?”
“噢,那当然。我就是不想听也不行。因为我整天都在病房里干活。”
“你是否把这种谈话称为友好交谈?”
“不,先生。”
“是吗?你为什么这样说?”
“好吧,我记得克洛宁先生住院的第一天,泰勒医生开始给他检查身体时,他说……”他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能不能重复他说的话。”
“说下去,威廉斯先生。我想这庭审室里没有小孩子。”
“好吧,他叫她别用那双该死的脏手碰他。”
“他对泰勒医生说这话的吗?”
“是的,先生。”
“请向法庭陈述你还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别的没有?”
“好的。他总把她叫作‘那条母狗’。他不准她靠近自己。不管她什么时候走进病房,他都会说这样的话,‘那条母狗又来了!’或者‘叫那只母狗别来烦我’或者‘他们干嘛不给我找个真正的医生来?’”
格斯·维纳布停顿了一会儿,朝泰勒医生坐的那边瞄了一眼。陪审团全体成员的眼睛也跟着望过去。维纳布摇摇头,似乎很悲戚的样子,然后转过身来面对证人。“在你看来,克洛宁先生是不是那种想给泰勒医生百万美金的人?”
艾伦·培恩又站起来:“反对!他又在诱使证人做出推断。”
扬法官说:“反对无效。证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艾伦·培恩朝佩姬·泰勒看了一眼,然后倒在椅子里。
“不,决不。他对她恨之入骨。”
阿瑟·凯恩医生坐进证人席。
格斯·维纳布说道:“凯恩医生,当发现约翰·克洛宁因静脉过量注射胰岛素而被谋——”他看了一眼扬法官。“……被杀死的时候,你是医院当班的负责医生,这是否正确?”
“是的。”
“你后来发现泰勒医生应对此承担责任。”
“完全正确。”
“凯恩医生,我将向你出示泰勒医生签署的正式的医院死亡报告书。”他拿起一张纸,然后递给凯恩。“请你大声念一下好吗?”
凯恩开始念起来:“‘约翰·克洛宁,死亡原因:心肌梗塞并发肺栓造成的呼吸停止’。”
“用非专业语言怎么说?”
“报告书说病人死于心脏病突发。”
“这份文件是泰勒医生签署的吗?”
“是的。”
“凯恩医生,这就是约翰·克洛宁的真实死因吗?”
“不,是过量注射胰岛素造成了他的死亡。”
“所以,泰勒医生以致死剂量注射了胰岛素,然后又伪造了死亡报告书?”
“是这样的。”
“你于是向医院院长华莱士大夫汇报了,他又向上级做了报告?”
“是的,我觉得这是我的职责。”他的声音很响,义愤填膺。“我是名医生,我认为在任何情况下都决不能夺去另一个人的生命。”
下一个被传唤的证人是约翰·克洛宁的遗孀。黑兹尔·克洛宁不到40岁,火红色的头发,朴素的黑衣之下仍显露出肉感的体态。
格斯·维纳布说:“我知道这对你会是多么悲痛,克洛宁夫人,但我还是不得不要求你向陪审团描述一下你和你死去的丈夫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