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降,他打开了无线电对讲机。“罗蜜欧呼叫基地,我们被打中了。”
“基地呼叫罗蜜欧,严重吗?”
“不太清楚,我想我能飞回去。”
“等一下,”片刻又传来声音,“你们的信号是‘查里到了’。”
这是让他们准备马上在母舰上降落。
“明白。”
“祝你好运!”
飞机开始翻滚。罗伯特拼命矫正飞机,竭力爬高。“使劲儿,宝贝,你能行。”罗伯特紧绷着脸。他们失高过度了。“我们估计什么时间到达?”
爱德华看了看图表。“7分钟后。”
“我会让你吃上热乎乎的午餐的。”罗伯特使出全身解数,小心翼翼地操纵着飞机。他用方向舵和节流阀尽量使飞机保持直飞。飞机仍在以惊人的速度下跌。终于,罗伯特看到了前面北部湾那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水。
“伙计,我们快到家了,”罗伯特说,“只有几英里了。”
“太妙了,我从不怀疑……”
不知从何处冒出两架“米格”机,呼啸着俯冲下来,子弹雨点般落在机身上。
“,跳伞!”他转身望去,见爱德华系着安全带倒下了,右肋被打穿,鲜血溅洒在座舱里。
“不!”一声尖叫。
1秒钟后,罗伯特猛然觉得胸部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的飞行服立即被鲜血浸透。飞机螺旋下栽。他渐渐失去了知觉。他用最后一点力气解开了安全带,又转过头去最后看了看爱德华。“我很抱歉。”他轻声说着,只觉得一阵眩晕。后来他是如何跳出机舱落到海水里的,就再也想不起来了。呼救信号发出后,一架从美国母舰“约克城”号起飞的Sh-3A海王直升飞机盘旋着,准备把他救上来。机上人员能看到远处的舢板正向罗伯特包抄过来,意欲置他于死地,但他们晚了一步。
罗伯特被救上直升机后,看护兵看了看他被打穿的身体说。“上帝啊,他恐怕坚持不到医院了。”
他们给罗伯特注射了一针吗啡,用绷带把他的胸部紧紧包扎起来,把他送到古芝基地的第12后进医院。
一位面有难色的外科医生剪开了罗伯特胸部的绷带,只看了一眼就不耐烦地说:“他没指望了,把他送回冷库。”
医生接着看下一个病人。
罗伯特时而苏醒,时而昏迷,医生的话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大事不好了,他想,这么个死法实在太窝囊了。
“水手,你可不想死啊。睁开眼睛,挺住吧!”
他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白色的制服和一个女人的脸。她还说了些什么,但他听不清了。病房里实在太吵了,充满了病人的尖叫声和呻吟声,医生发出命令的吼声,还有护士照顾重伤员时慌慌忙忙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此后的48小时,疼痛和昏迷使他的记忆模糊不清。直到后来,他才得知那位护士名叫苏珊·沃德,是她说服一位医生为他动了手术。她还为他献了血。他们在罗伯特弹伤累累的身上插了3根输液管,同时输血,竭尽全力挽救他的生命。
手术后,主刀医生叹了口气说:“我们是在浪费时间。他能活起来的机会还不到一成。”
但是,医生并不了解罗伯特·贝拉米,也不了解苏珊·沃德。罗伯特似乎觉得,每当他睁开眼睛时,苏珊就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抚摸着他的前额,精心照料他,决心让他活下去。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说胡说。孤独的深夜里,苏珊静静地坐在黑暗的病房里,陪伴着他,听他说着胡话。
“……攻击的俯冲角度不对,你不能垂直冲向目标,那样,你会坠到河里去的……叫他们俯冲时偏离目标几度……告诉他们……”他咕哝着。
苏珊安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