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吗?”于是我转过身去凝视着他的双眼,回答说:“你会擦盘子吗?”
伯莎的话音响起来,“我能什么?”
拉腊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她丝毫未意识到,伯莎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而她刚才竟然说出了声。
“没什么。”拉腊羞红了脸说。
对拉腊来说,饭桌上最吸引她的话题要数有关苏格兰高地圈地的故事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听房客们谈起这些话题,却总是听不够。
“再讲一次嘛。”她恳求着。于是芒戈·麦克斯温便愉快地从命,满足她的愿望。
“好吧。苏格兰的圈地始于1792年,持续了20多个可耻的年头。老百姓把那一年称作‘羊吃人年’。高地的地主贵族们觉得把士地圈起来养羊,比租给佃户更有利可图,于是将成群的绵羊引进高地。当他们发现这些绵羊能够在严寒的冬天存活时,圈地就开始了。
“悲剧就此发生,羊开始吃人了,起初是成百只羊涌来,然后是成千只,接着是上万只……结果变成了一场血腥的入侵。
“地主贵族看见他们梦寐以求的发财时机来了,但他们首先得赶走这些佃农。这些佃农租耕微薄的土地,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住在既没有烟囱也没有窗户的小石屋里,现在东家要把他们赶出去。”
这位年轻姑娘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后来呢?”
“政府派出巡警队挨村驱逐佃农。士兵每到一个村庄,就限令佃户在6小时内将牛羊和家具带走。佃农只得舍弃地里的庄稼,眼看着巡警队将他们的小屋烧掉。有25万高地男女居民和儿童离乡背井,被驱赶到海边。”
“他们怎么可以把别人从自己的土地上赶走呢?”
“噢,那些佃农自己没有地,他们向地主租上二公顷田,可这些土地不属于他们。他们得向东家缴纳一定的地租,然后才可以使用这块土地,种点马铃薯,养些牛羊。”
“要是这些佃农不搬走又怎么样呢?”拉腊紧张地问。
“那些不肯搬走的佃户,就被烧死在小屋里,政府是十分残忍的。那是个可怖的年代,老百姓忍饥挨饿,霍乱流行,瘟疫就像野火一样四处蔓延。”
“真可怕。”拉腊说。
“是呵,好闺女。我们的祖先就靠土豆、面包和稀粥活下来了,有时候连这些都吃不到。但有一件东西是政府剥夺不了的,那就是高地居民的骄傲。他们倾尽全力抵抗,等大火熄灭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依然坚持在峡谷里不走,想方设法从灰烬里抢出些侥幸残存的物品。他们在头顶上搭起帐篷,遮挡夜晚的大雨。我曾祖父的父母当时就在那里,经历了这一切。这是我们民族历史的一部分,已经深深地烙在我们的灵魂里。”
拉腊似乎看见了成千上万的人群,他们被剥夺得精光,绝望而孤苦无援,被所发生的一切惊呆了。她似乎能听得见死者亲人发出的悲号和孩子们恐惧的哭喊声。
“这些人最后怎么样了?”拉腊问。
“他们坐船漂流他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死亡的航行。拥挤不堪的人们在船上死于高烧和痢疾。有时候这些船只遇上了风暴,一耽搁就是好几个星期,船上便粮尽水绝。等船只终于靠上了加拿大的海岸时,幸存下来的只有那些身体强壮的人。但是,一旦他们登上了大陆,他们就拥有了从来不曾拥有的东西。”
“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拉腊说。
“是的,好闺女。”
总有一天,拉腊抑制不住地想,我要有一块属于我的土地,任何人也休想从我手里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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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初的一个晚上,詹姆斯·卡梅伦正在柯尔斯蒂·鲍蒂妓院与一名妓女鬼混,心脏病突然发作。他当时喝得酩酊大醉,突然倒在床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