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凯勒医生攥住她。“托妮……”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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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吉尔伯特。”
托妮的声音变生硬了。“什么?”
“当然,有时想过。”
“没事。我想把你和托妮和艾丽特带到一块儿。”
艾什蕾坐了下来。“谢谢你。”
“是的。我认为,你离开这个地方一阵子对你有好处,艾什蕾。你说呢?”
“或迟或早,你将不得不跟她们见面,艾什蕾。你们不得不逐渐认识对方。这是你被治好的唯一途径。”
他同时在照料其他六个病人,可是他发现,他最关心的是艾什蕾。在她那无辜的脆弱的个性和那些能够支配她生活的凶恶力量之间,有这么难以置信的巨大差别。每次他跟艾什蕾交谈,他都有一种难以自抑的想保护她的冲动。她就像我的一个女儿,他想。我在骗谁呢?我正在爱上她。
“那么,只要你意识到它……小心点。”
“不。”
她站起身来,在小房间里四处走动,寻找着什么尖锐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房间都被刻意设计,里面不会有任何东西可以让病人用来伤害自己。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她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逡巡时,她看到那些颜料、画布和画笔,她走过去。画笔的柄是木头的。艾什蕾将一支画笔折成两段,露出尖锐、凹凸不平的断口。慢慢地,她拿起尖头放到自己的手腕上,猛力一插,将它刺进自己的血管,鲜血开始奔涌而出。艾什蕾将尖头放到她的另一只手腕上,重复了刚才的功怍,她站在原地,看着鲜血染红了地毯。她开始觉得冷。她瘫倒在地板上,身子蜷曲像一个胎儿。
他看着艾什蕾脸上的表情发生变化。托妮已经走了。他发现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
艾什蕾站起来。“我想回到我的房间里去。”
“不!”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出去?”
发生了一件事,可是我不敢肯定它是不是进展的迹象。艾丽特画了一幅医院庭园的漂亮的画。当我为此赞美她时,她似乎很开心。那天晚上,那幅画被撕得粉碎。
“那么,你必须相信我。你必须跟我配合。我独自一人干不成。你说呢?”
“那真是很长的时间。你可曾想过要离开这里?”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是她的一部分。你诞生于她的痛楚。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经受了些什么,托妮,可是我知道,它肯定很可怕。但是你得意识到,她经受了同样的事情,而艾丽特也是出于跟你同样的原因才诞生的。你们三个有许多共同之处。你们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彼此憎恨。你愿意向我保证吗?”
“你令我感到不一样。”她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凝视着他的眼睛,“你令我感觉好极了。”
“真有趣,你会问这个。跟你说实话吧,我真的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我在这里感到很自在。”
露易森医生考虑了一下说:“好吧。你需要什么人跟你一起去吗?”
“艾丽特?”
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你要我做什么呢?”
“托妮……”
“那个狗娘养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恼怒。她从椅子里跳起来,跑到桌子跟前,拿起一个镇纸,向凯勒医生的头部扔去。
“我们几乎失去了你,”他说,“那真会令我难堪的。”
“那条自私的母狗想把我们都杀了。她只考虑她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得,我不干了。我……”
“为什么我该保证?”
“艾什蕾!”
“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