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假赈放粥 缇萦泣血
只能是推测,尚无确凿证据。”
“这还用问,淳于公敢担风险答应县令放粮,就是要混水摸鱼借机中饱私囊。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啊。”
“我家齐王也是这样想的。”
“对淳于公这种人决不能轻饶!待我奏明万岁,定将其全家处斩鸡犬不留。”孙敬恶狠狠的,显出他对贪官是嫉恶如仇。
次日早朝,孙敬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出班奏道:“万岁,齐国太仓令淳于公私下里擅自决定开仓放粮,以此为名与成纪县令合谋侵吞粮款,犯下弥天大罪,理当全家处斩。”
因为有了魏尚的前车之鉴,刘恒学聪明了,他没有再轻信御史的奏报,而是反问:“孙爱卿所奏,可有铁证?”
“齐王派来使臣,专程来京禀报,想必是铁证如山。”
“想必还是不妥,必须板上钉钉,一丝不差方可。”刘恒有教训他之意,“卿为御史,一案关乎人的生死,甚至全家性命,万万疏忽大意不得。”
“臣以为,对淳于公这样的贪官,决不能留情,有一个杀一个,以儆效尤。”
“执法固当严明,但绝不能冤枉了臣民。”刘恒已有主意,“好吧,为防出现失误,将淳于公等一干人犯押进京城,细细审问再定罪不迟。”
孙敬还能怎样?他不太高兴地应道:“遵旨。”
圣旨到了齐国,齐王下令将淳于公、孟强,还有粮商于方一同押解赴京。差官到了淳于公的家中,宣布了齐王的命令,将锁链套在淳于公的脖子上,就要将他带走。
淳于公将一锭银子塞给差官:“上差,求您行个方便,容我把家事安排一下,也就片刻之间。”
差官收起银子:“可得快些,圣旨王命谁敢耽误。”
“放心,很快。”淳于公向差官连声应着。
此刻,淳于公家哭声大作,几乎乱成了一锅粥。他的妻子和五个女儿,六个女人齐声号淘,真是震耳欲聋。
淳于公气得脚一跺:“别嚎了!”
六个女人都不哭了,都被吓呆了。
淳于公长叹一声,无限感慨:“天哪,我为何就是这种命啊!生了五个女儿,却没有一个男孩,事到临头,这些丫头们只会哭,若有一个儿子,也能帮我料理家务,陪我进京。”
最小的女儿缇萦立即擦干泪水:“父亲大人,不要悲伤,焉知女不如男,我愿陪父亲进京。”
“你?”差官看看缇萦不过十四五岁,撇撇嘴,“你一个女孩儿,能顶何用?别开玩笑了。”
“上差大人,奴家虽是女流,但一路上尽可照料家严饮食起居。总不能让父亲现生出一个男孩吧?”
这话还真把差官噎住了,他吭哧一阵:“好,好,你不怕路上风霜劳顿之苦,要去便去。”
年幼的缇萦便陪伴获罪的父亲奔赴了长安,一路上吃尽了辛苦,但小小年纪的她却不叫一声苦。起初还黑着脸的差官,几日后对缇萦已是刮目相看了,态度也和缓多了,尽量予以关照。
一天晚上,中途夜宿,缇萦给父亲打来洗脚水,并蹲在地上为父亲洗脚。差官过来看见,感慨道:“淳于公啊,你真是生了个懂事的好女儿,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淳于公依然故我:“这有什么用,洗洗脚铺铺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吃官司的大事,她就无能为力了。”
“那儿子就有用了?偏见。”
“若是儿子,总可以商量一下,相互出个主意嘛。”
“有什么主意好出的。”差官自有看法,“你这个案子,如果你真的与县令合伙私吞钱粮,那是必死无疑,不连累家小就是谢天谢地了。”
“上差,我淳于公有几个胆子?我确实没和县令合谋呀。”
“这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