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在的地方——”
“加文?玛丽?再来点酒?”萨曼莎的嗓子压过迈尔斯。
“——他们行事有点狡猾,买地的时候不说清楚到底作何用途,买到手之后就把小区修过帕格镇的边界来了。”
“你怎么不提提老奥布里·弗雷呢,迈尔斯?”萨曼莎问。她终于被酒精送上了陶醉之巅,口舌变得毒辣,丝毫不计后果,急着挑衅,迫不及待地想激怒丈夫,一心等着看笑话。“真实情况是,老奥布里·弗雷,就是那些可爱的石隅的老主人——还有迈尔斯跟你说的那一切的老主人,他背着所有的人做了一笔交易——”
“这么说不公平,萨咪。”迈尔斯说,可是她的声音又盖过了他。
“——他把地卖了,那块地上后来就修起了丛地,叮叮咚咚落入他腰包的,我也不清楚,但二十五万英镑总该有——”
“别胡说,萨咪,五十年代?”
“——不过等他意识到这样搞得骂声一片,就假装之前没想到会惹来这么大麻烦。上流社会的滑头。那家伙还是个酒鬼。”萨曼莎补充道。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恐怕,”迈尔斯坚定地说,“如果要完全了解这个问题,凯,就必须参照本地历史。”
萨曼莎本来双手托腮,这会儿假装听得不耐烦,手肘从桌上滑下来。凯虽说没法儿喜欢萨曼莎这个人,但也笑了起来,何况加文和玛丽的窃窃私语终于停止了。
“我们在谈丛地的事儿。”凯说,语气是提醒加文她人在此,他应该给予她道义上的支持。
迈尔斯、萨曼莎和加文同时意识到,在玛丽面前提起丛地的话题简直太不明智,巴里和霍华德之间明争暗斗的不就是这个吗。
“不用说,这事儿在本地一定挺让人头疼的吧。”凯说,意在逼迫加文发表意见。
“嗯。”他答道,然后又扭头面向玛丽,问,“德克兰的足球练得怎么样了?”
凯怒火中烧。玛丽大概的确受伤不浅,但加文的关切也太偏心了,而且哪有这种必要?她对这场晚宴的期待可是大大不同:就四个人,加文没法儿不承认他们的确是一对情侣。可现在呢,谁看到了也不会觉得他们俩比泛泛之交有更深一步的情谊。还有,食物也糟透了。凯放下刀叉,她盘里四分之三的菜动也没动。这个细节没有逃过萨曼莎的眼睛。她又转而跟迈尔斯说话:
“你是在帕格镇长大的吗?”
“恐怕是的,”迈尔斯说,自得地微笑起来。“就出生在这条街上的凯兰医院。八十年代的时候关闭了。”
“你呢?——”凯又问萨曼莎。萨曼莎的手不小心碰到她。
“上帝啊,不是。我是不小心流落到此。”
“对不起,我还不晓得你是做什么的呢,萨曼莎?”凯又问。
“我自己开店——”
“她卖超大号胸罩。”迈尔斯抢过话头。
萨曼莎猛然起身,再去拿一瓶酒。等她回到桌边时,迈尔斯正在跟凯讲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毫无疑问,是为了说明帕格镇上人人都互相认识。故事是说一天夜里他开车被警车追到停车带靠边停下,结果警察居然是他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迈尔斯把和那个叫史蒂夫·爱德华的家伙之间的玩笑话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又重现了一遍,萨曼莎听过无数次,耳朵都要起茧了。她绕着餐桌逐个儿斟酒,瞄见凯的脸上神情严肃,显然,凯可不觉得酒后驾驶是件好玩的事。
“……于是史蒂夫拿出酒精测试仪,我正要往里吹气,突然之间,我们俩都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他旁边那个警察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是这么个表情。”迈尔斯模仿起那个一脸惊奇的男人,左扭扭、右看看。“史蒂夫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简直都要小便失禁了,因为我们俩想起的都是他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