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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于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什么?”

    “恍然大悟我们原来恋慕着某人。有时候,人必须在自己的内心下‘和歌’这个咒,使之成为语言,才能理解自己内心的感情……”

    “所谓‘咒’是语言?”

    “差不多吧,至少很类似。”

    “类似?”

    “虽类似,但语言并不等于咒本身。”

    “是吗?为什么?”

    “语言只是盛咒的容器。”

    “啊?”

    “咒这个东西……暂且先以神来比喻吧。咒,是祭神时,奉献给神的供品。而语言正是盛供品的容器。”

    “我还听不懂,晴明。”

    “先有‘悲哀’这个词,我们才能将内心这样的感情盛载在‘悲哀’这个词中,光是‘悲哀’这个词,不能成为咒。咒,无法单独存在于这个世上。咒,必须盛在语言、行为、仪式、音乐、歌曲等各种容器内,这世上才能萌生‘咒’这种东西。”

    “唔,唔……”

    “比如说,当你陷于‘心爱的人儿呀,我想见你却见不到,每天很悲哀’的感情时,博雅,你能够光从‘悲哀’这个词中,单单截取出悲哀的感情给别人看吗?”

    “……”

    “反过来说,如果不利用任何语言,也不画成任何图画,任何事都不做,甚至不呼吸,不喘气,什么都不做,你能向别人表达内心悲哀的感情吗?”

    “……”

    “语言与咒,说穿了,正是这种关系。”

    “……”

    “总之,我们都无法从我或你身上截取出‘生命’给别人看,两者道理都是一样的。”

    “……”

    “所谓‘生命’,必须盛在我或你身上,或庭院中的草、花、虫等所有生物中,别人才看到,‘生命’也才能显现于这宇宙中。缺乏容器,光是取出‘生命’的话,是无法让别人感觉到你的‘生命’的。”晴明微笑着说明。

    博雅脸上仍是一副不满的表情。

    “看吧,结果跟我说过的一样吧!”

    “什么一样?”

    “只要你一提出咒的话题,我一定会如我所预测的,搞到最后,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没那回事,其实你最懂得咒的道理。”

    “可是我刚刚那种愉快心情,已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那真是抱歉。”

    “不用抱歉。”

    “不过,博雅,刚刚我听了你的话,真的大吃一惊。因为你总是不需要多余的道理,也不需要思考,便能直接掌握事物的本质。这并非一般人办得到的……”

    “晴明啊,你这是在赞赏我?”

    “那还用说。”

    博雅半信半疑地望着晴明,说:“那我就安心了。”接着喃喃自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你好像真的是在赞赏我。”

    “与其听阴阳师无聊的胡言乱语,不如听你吹笛要来得心旷神怡……”

    “话虽如此,晴明啊,去年也是这样,每逢这个季节,我总会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前年举行的和歌竞赛。”

    “哦,对了,那也是现在这个季节。”

    “三月三十日……那时,樱花开了,藤花、棣棠也开了……”

    “我想起来了,是玄象琵琶失窃那年吧?”

    “那时,为了夺回遭异国鬼偷走的玄象,你不是跟我一起去罗城门吗?”

    “嗯。”

    “刚刚你提到和歌,又让我想起壬生忠见大人的事了。”

    “是那位以和歌说他正在恋爱的忠见大人……”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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