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项任务
这一类的小事。”“听起来跟照顾惟真的猎狼犬没多大差别。”
切德顿了顿,然后微笑。“好极了,这项工作也交给你。这一路上,你要让每一个人都少不了你,这样你就有理由出现在所有地方、听见所有的事,没人会质疑你在那里干什么。”“我真正的任务是?”“多听多打探。黠谋和我都觉得那些红船劫匪对我们的战略和长处未免太了解了。克尔伐近来很不舍得出钱好好派兵驻守守望岛的?望台,他两次置之不理,修克斯大公国的沿海村落也两次都因为他的疏忽付出代价。他是纯粹怠忽职守,还是已经做出叛国的行为?克尔伐是不是跟敌人合作,从中牟利?我们要你到处探听一下,看你能查出什么。如果你查到的一切都显示他是无辜的,或者如果你只有强烈的怀疑而没有证据,就把消息带回来给我们。但是如果你查出他叛国,而且非常确定,那么我们愈早除掉他愈好。”“意思是?”我不太确定这是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随意、那么从容。
“我准备了一种粉末,不管是加在菜里、酒里都无色无味。至于要怎么用它,我们信任你能随机应变、小心谨慎。”他掀开桌上一个陶盘的盖子,盘子里有一个用上好纸张做成的纸包,那纸比费德伦给我看过的任何纸张更薄更细致。怪的是,我第一个念头是我的文书师傅一定会非常爱用这种纸。纸包里装着再细不过的白色粉末,吸附在纸张上,轻得足以飘浮在空中。切德用一块布掩住口鼻,小心倒了一点在折起来的油纸上,然后把油纸包递给我,我摊开手掌接下死亡。
“它会怎么样发挥作用?”“不会发挥得太快。他不会当场死在餐桌上,如果你问的是这个意思的话。不过如果他多喝几杯,就会觉得不舒服。据我对克尔伐的了解,我猜想他会抱着咕嘟翻腾的肚子上床,然后一睡不醒。”
我把粉末收进口袋。“惟真知道吗?”
切德思考着。“惟真是人如其名,要是他跟—个即将被自己毒死的人同桌吃饭,他是不可能隐藏得住的。不,在这次的任务中,偷偷进行会比说出事实对我们更有利。”他直视我的眼睛。“你的工作是独自进行,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能给你建议。”“我懂了。”我在高高的木头圆凳上动了动。“切德?”“什么事?”“你的第一次也是这样吗?”
他低头看着双手,伸出手指抚摸左手背上那些可怕的红色疤痕。沉默延长下去,但我继续等待。
“当时我比你现在大一岁。”最后他说。“而且我只负责去做,不包括决定该不该做。这样说够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尴尬起来。“我想是够了。”我含糊不清地说。
“很好。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是男人不会谈他跟女人在枕边共度的时光,我们刺客也不会谈……公事。”“连老师对学生都不会说吗?”
切德转过头,看向天花板黑暗的角落。“不会。”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两个星期之后,你或许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关于这件事,我们就只讲过这么多。
据我的估算,那年我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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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