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旅程
这么告诉黠谋的。但他还是跟我说,叫我一定要告诉你他会解决这件事,这一次国王会亲自主持公道,你必须静待并接受他的处理。”“他会怎么做?”“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黠谋自己都还不知道。盖伦必须受到训斥,但我们必须记住,如果我们还要继续训练其他小组,就不能让盖伦觉得太委屈。”切德清清喉咙,更沉静地说,“惟真还向国王做出了另一项控诉。他相当直接了当地指控黠谋和我,说我们愿意为了王国把你牺牲掉。”我突然明白,这才是切德今晚找我的原因。我沉默不语。切德放慢语调说,“黠谋宣称他连想都没想过这一点。至于我,我根本不晓得这种事情是有可能的。”他又叹了口气,仿佛说出这些话让他很费力。“黠谋是个国王,孩子。他最优先关切的永远都是他的王国。”我们之间的沉默延续了很久。“你的意思是说他会把我牺牲掉,一点也不会疑虑不安。”他眼睛仍然看着壁炉。“你,我,甚至惟真都可以牺牲,如果他认为为了让王国存续有必要这么做的话。”然后——转过来看着我。“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迎亲的大队人马要从公鹿堡启程的前一晚,蕾细来敲我的房门。当时己经很晚了,她说耐辛要见我,我傻愣愣地问,“现在?”“唔,你明天就要走啦!”蕾细指出,我于是乖乖跟她去,仿佛这逻辑很有道理似的。
我到的时候,耐辛坐在铺有椅垫的椅子上,身穿睡衣,外披一件刺绣华丽的袍子。她头发披散在肩上,我在她指示的位置坐下,蕾细继续替她梳头。“我一直都在等你来向我道歉。”耐辛表示。
我立刻开口要道歉,但她不耐烦地挥手要我闭嘴。“但我今天晚上跟蕾细讨论这件事,发现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判定,男孩就是有某些程度的粗鲁必须发泄。我判定你那么做不是有意的,因此你不需要道歉。”“但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我抗议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道歉已经太迟了,我已经原谅你了。”她迅即说。“而且现在没时间了,我想你一定早就该上床睡觉。但是,既然这是你第一次正式进入宫廷生活,我想在你离开之前给你一样东西。”我张开嘴,然后又闭上。如果她认为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进入宫廷生活,我也下必跟她争。“坐这里。”她威严地说,指指她脚边。
我走过去乖乖坐下,第一次注意到她膝上放着一个小盒子。那盒子是暗色木质,盒盖上以浅浮雕的手法刻出一头雄鹿。她拿出一个耳环往我耳朵上比。“太小了。”她咕哝着说。“要是没人看得见,那戴珠宝还有什么意思?”她连着拿起好几个耳环,比一比又抛下,评语都差不多。最后她拿起一个耳环,看起来像是一小块银网上卡了一颗蓝色宝石。她对这这耳环做了个怪表情,然后迟疑地点点头。“那个人有品味。就算他别的什么都缺,但品味倒还是有的。”她再次拿起它往我耳朵凑,然后完全没有半句警告就把耳环的针戳进我耳垂。
我惨叫一声,一手举起来要捣住耳朵,但她打掉我的手。“别像个小娃娃一样,痛一下就好了。”耳环后面有个勾扣之类的东西,她无情地用手指把我耳朵翻过来,扣好耳环。“好了。他戴起来挺合适的,你不觉得吗,蕾细?”“是挺合适。”永远都在编织蕾丝的蕾细同意道。耐辛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退下了,我起身要走,她说,“你要记得一件事,斐兹不管你会不会精技,不管你有没有继承你父亲的名字,你都是骏骑的儿子,你的举止要光明磊落。现在快去睡吧!”“耳朵这样怎么睡?”我问,让她看我指尖沾到的血迹。“我没想到这一点。对不起——”‘她开口说,但我打断了她的话。“道歉已经太迟了,我已经原谅你了。还有,谢谢你。”我离开的时候蕾细还在偷笑。
第二天我一大早起床,加入前去迎娶的大队人马。为了表示庆贺两家新结秦晋之好,必须送上丰富的聘礼。有些礼物是送给珂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