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婚礼
只再也不能为卢睿史爬树的小狗。“是国王的妹妹。”我没费事压低声音。她拿着一件我的睡衣,小狗很快就来到我们四周欢快蹦跳,嬉闹着对大鼻子发出邀请,但大鼻子只是哀愁地看着它。姜萁随即大步走向我们。“你必须回宫里来,”她劈头就说,“而且要赶快。”“我回宫里,”我对她说,“几乎就等于是赶着去送死。”我看向她身后,寻找其他追踪而来的人。博瑞屈已经站起来了,摆出护卫我的姿势。“你不会死。”她冷静地承诺。“珂翠肯已经原谅你了。我从昨晚就一直在跟她谈,但刚刚才说服她。她己经引用了她身为亲属的权利,原谅伤害亲属的亲属。按照我们的法律,如果亲属原谅了亲属,其他人就不得再有异议。你们那位帝尊想叫她不要这么做,不过只把她惹得生起气来。‘只要我还在这里、还在这座王宫里,我就依然可’以引用山区民族的法律。,她对他说。伊尤国王也同意。不是因为卢睿史的死不让他伤心,而是因为颉昂佩法律的力量和智慧必须被所有的人尊重。所以,你必须回来。”我思索。“那你原谅我了吗?”“没有,”她哼了一声,“我不会原谅谋害我侄子的人,但我没办法为你没有做的事情原谅你。我不相信你会喝你自己下了毒的酒,就算只喝一点点。我们这些最熟知毒药危险的人是最不会去轻易尝试它们的。不,这件事是一个自以为非常聪明、而且认为其他人都非常笨的人做的。”我感觉到而非看到博瑞屈降低了防心,但我还是无法完全放松。“既然珂翠肯已经原谅我了,那为什么不能让我离开就好?为什么我必须回去?”“现在没时间说这个了!”姜萁嘶声说,这是我见过齐兀达人最接近生气的样子。“是不是要我花上好几个月、好几年,来教你我对平衡的一切知识?有拉必有推,有吸气必有叹气?你以为没人感觉得到现在权力是如何在扭转倾斜吗?一个公主必须忍受被交换出去,就像用来以物易物的母牛,但我侄女不是掷骰子赌博的奖品。不管杀我侄子的是谁,他显然也希望你死,我要让他赢这一把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不知道我希望谁赢,但在我知道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一方被除掉。”“这逻辑我能了解。”博瑞屈赞许地说,弯下身突然一把把我拉起来。我四周的世界摇晃得异常厉害。姜萁走过来,把我另一侧手臂搭在她肩上。他们走,我的双脚随之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移动,大鼻子爬起来跟在我们身后。就这样,我们回到了颉昂佩的王宫。
博瑞屈和姜萁直接带我穿过聚集在庭园和宫殿里的人群,回到我房里。事实上,我的经过没有引起人们太多注意,我只不过是又一个前一天晚上喝太多酒、吸太多熏烟的外地人罢了,大家都忙着找能看得到礼台的好位子,没人管我。四周没有哀悼的气氛,因此我想卢睿史的死讯还没发布。我们终于回到我房间,姜萁平静的脸色转而一沉。“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拿了你一件睡衣,让卢塔可以闻出你的味道而己。”
她说的“这”,是我房里的一片混乱。来者没有费神掩饰痕迹,但搜得很彻底。姜萁立刻动手整理东西,过了一会儿博瑞屈也帮起她的忙。我坐在椅子上,试着搞清楚状况。没人注意的大鼻子蜷缩在角落,我不假思索地朝它延展安慰,博瑞屈立刻瞥了我一眼,再瞥瞥那只充满悲哀的狗,然后转过头去。等到姜萁离开房间去替我拿食物和盥洗的水,我问博瑞屈,“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木头盒子?上面刻着橡实?”他摇头。所以那些人拿走了我的毒药盒。要是能够,我想再准备一把匕首,或者至少用来洒的粉也好。博瑞屈不可能总是在我身旁保护我,而以我现在这种情形,是绝对无法抵挡别人的攻击或者逃跑的。但我的干活工具已经没了。我怀疑到我房里来翻箱倒柜的是唠得,不知这是不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一件事。姜萁带着水和食物回来,然后告退。博瑞屈和我盥洗一番,我在他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换上虽简单但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