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婚礼
易把脸冒出水面。“博瑞屈!”我浪费了这口气,喊一个无法帮助我的人。水又封住了我,我的手臂和双腿无法合作。我撞上池壁,借壁面使力一推’努力再冒出水面喘一口气。热水让我本来就已无力的肌肉愈来愈松软‘我想就算池水深仅及我膝也照样会淹死。
我数不清自己挣扎浮出水面喘气几次。我颤抖的手抓不住打磨光滑的岩石池壁,我每试着深吸一口气,肋骨就如刀剌般作痛。我的力气已经快流失殆尽了,疲乏之感涌入全身。这么温暖,这么深。像只小狗被淹死,我想着,感觉到黑暗笼罩住我。小子?有人在探问,但一切尽是漆黑。
这么多水,这么热,这么深。我再也找不到池底了,更不用说池壁。我软弱无力地挣扎抗拒水,但它没有抵抗我。没有上升,没有不沉,努力想留在自己身体里活下去是没有用的。已经没有剩下任何东西可以保护了,那就放倒围墙,看你能不能最后再替国王尽一份力。我的世界的围墙塌落下来,我像一支终于射出的箭飞了出去。盖伦说得没错,技传是没有距离的,一点距离也没有。公鹿堡就在这里,黠谋!我绝望尖叫。但国王陛下正专注于别的事情,他封闭着挡住我,不管我在他四周如何狂喊。这里找不到帮助。
力量从我身上消失。我正在某处溺水。我的身体不行了,我这条线微弱下己。最后一个机会。惟真,惟真,我呼喊。我找到了他,扑向他,但找不到方向,抓不住东西。他在另一个地方,向另一个人敞开,对我封闭。惟真!我哀嚎,淹没在绝望中。突然间,彷佛有双强壮的手抓住了在滑溜崖壁上挣扎攀爬的我,在我即将滑落的那一刻把我抓住、握稳、拉近。
骏骑!不,不可能,是那小子!斐兹?
你在胡思乱想,王子殿下,那里没有人。请专心在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上。盖伦把我推开,如毒药般冷静阴险。我抵抗不了他,他太强了。
斐兹?现在我变得微弱,惟真无法确定。
我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力量,面前有某样东西垮下,我变得强壮了。我紧抓惟真,像猎鹰紧扣住他手腕。我与他同在那里,透过惟真的眼睛看见:装饰一新的正殿,他面前大桌子上的“事件书”打开着,等待纪录惟真的婚礼。他四周有少数几个荣幸受邀的观礼宾客,穿着最好最华美的服装、戴着最昂贵的珠宝,来见证惟真透过威仪的眼睛见证他的新娘立下婚姻誓约。盖伦以吾王子民的身分照理是准
备要提供力量给惟真,站在惟真身旁偏后的位置,等着把他完全吸干。黠谋头戴王冠身着长袍坐在王位上,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因为他的精技早就在多年生疏之下燃尽迟钝了,但他却死要面子不肯承认这一点。
像回音一般,我透过威仪的眼睛看到珂翠肯站在礼台上,苍白得像枝蜡烛,面对着她所有的臣民。她正在用简单和蔼的语句对他们说,昨晚卢睿史在冰之原野上受到的箭伤复发,终于不治。她要把自己许诺给他协助安排的这桩婚事,嫁给六大公国的王储,希望藉此告慰他在天之灵。然后她转身面对帝尊。
在公鹿堡,盖伦伸出一只手爪放在惟真肩上。
我闯进他与惟真的连结,把他推开。小心盖伦,惟真,小心这个叛徒,他要把你吸干。不要碰他。
盖伦的手紧捏住惟真的肩膀。突然间一切都变成漩涡,吸着、抽着,要把惟真的一切都榨干。而且惟真身上本来就已经没剩下多少东西了,他的精技这么强,是因为他让它非常快速地从他身上取走非常多。换成是别人,一定会出于自保之心保留一点自己的力量,但惟真每一天每一日都这样不顾一切地花费他的力量,只为了阻挡红船在他的国土靠岸。因此在婚礼此刻他己经没剩下多少力量了,而盖伦还在吸取它,且边吸边变得更强。我紧紧攀住惟真,拼命奋战要减少他力量的流失。惟真!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