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秀吉
诏书的作用。尽管这一任命诏书如同公家的玩具一般,甚至发了霉。
“喂,佐吉!不,小西也好好听着!”
实际上,在即将发布讨伐九州的军令的当天晚上,秀吉对其亲信石田三成和小西行长说了些意料不到的心里话。
“普天下只有我秀吉才是不粗心大意的人。有谁知道这一点呢?”
石田佐吉首先答道:“不用说,是德川家康吧?”
“是吗?小西,你认为谁是滑头?”
“这个嘛,大概是岛津义久的弟弟义弘吧?他是劝其兄弟们在您成为关白太政大臣之前的纠纷中一举夺取九州的祸首。”
秀吉听了这话,不禁点点头。其实,秀吉想要说的人是,企图随心所欲地驱使自己的近卫龙山。但是,听了小西行长的话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来是这样啊!连岛津义弘也想在我未当关白太政大臣时做一番挣扎的啊!)
如果这样,那么作为关白太政大臣,将伴随着比其思考大数倍的心理影响力。
(这样,我就可以申斥岛津一族:你们故意反抗秀吉,难道想获贼名不成?!)
如果有了这样重要的宝贝,那还是不要说龙山狡猾强迫别人的为好。
(是吗?这样,我也许就是上天选择的真正的关白,真正的太政大臣!)
从这时起,秀吉的内心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觉得,与其说是生来的命运,不如说是眼见不到的使命在人的背后悄悄地存在着。
这样一想,便觉得不论甚么样的佛像,其背后都附着光环。担负其使命的光环在自己身体的背后闪闪发光……
这种极大的自信、觉悟或骄傲一旦附体,人是没法不变的。
“这个羽柴筑前……”
比起这句话,还是加以“这个丰臣秀吉……”这一冠词时,虽然用词同样夸大,但气魄不同,而且尺度也改变了。
正是从讨伐九州时起,应该说是巨大的自信便过火地表现在军令上了。
秀吉自正月二十五日起,逐次将二十四州的兵力先行派往九州,而自己在后阳成天皇的送行下离京出发那天,是日本国最好的黄道吉日——三月一日。
当时,军装的华丽,朝臣上下的送行构成了史上罕见的巨大画卷。
恐怕当时以及后来出兵朝鲜时的仪式,在秀吉的出征史上是最为壮观的。
就连对毛利一家发布的军令,也同羽柴筑前时代的内容完全不同。以前的军令,是细致地斟酌对方感情的催促信;而现在,一开头就写道:“关白太政大臣丰臣秀吉给毛利辉元重臣、桂元亲的命令书”
此命令书里所包含着的自信,可以归纳为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因此,岛津以及属下的诸侯们是不会保持沉默的。
那时,聚乐第尚未完工。然而,第二年二月七日,在重现昔日故事中的皇宫结构的聚乐第里,接受亲王、公卿以下所有人前来拜年。
三月一日,让这些人观看了前所未闻的盛大阅兵式,亲眼看见士兵们威武地渡过三条大桥向大坂进发。那天的秀吉,早已和昔日的羽柴筑前守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以前,他是一名时常向敌人隐瞒自己去留的武将,从那天以后,他如同空中的一轮骄阳,成为君临整个日本武将们的、威风凛凛的大关白。
然而,笔者认为,他活跃于九州一带的情况,没有必要大大小小都加以记录。
岛津家久从秀吉强渡三条大桥时起,就开始动摇了。
直接给关白殿下写信,实在惶恐。于是他便给其弟羽柴秀长寄了一封侵略丰后的辩解信。
其实,在战斗之前,岛津已经开始战战兢兢的了。这一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