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威胁、阴谋和危险
,我还是要等待下去,这并不是因为我相信起义的结果一定会胜利,而是因为我早就渴望着和罗马人战斗,替那些在内战中牺牲的沙姆尼特人和马尔西人复仇。”
“不,如果我不相信我们正义的事业一定会得到胜利,那我就不会参加被压迫者同盟了。”
“我反正是注定要死的,但与其死在斗技场里,我宁可死到战场上。这就是我所以要加入同盟的缘故。”
这时,一个角斗士的短剑连同佩剑的皮带都掉到地上去了——那把短剑原先是挂在身上的,但当他进了酒店后就解下来搁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个角斗士坐在一条凳子上面,那凳子正对着他的同伴们斜躺着的两张餐榻。于是他弯下身子去拾短剑。突然,他叫道:
“餐榻下有人!”
真的,在餐榻下面伸出一只脚来,从膝盖直到脚踝都扎着宽阔的白布条制成的裹脚布(在当时很多人扎那种裹脚布,拉丁话叫做“克鲁拉里斯”),而且还看得见绿色宽袍的袍角。
吃惊而又激动的角斗士们都纷纷从自己座位上跳了起来。
克利克萨斯命令道:
“看好桨!勃烈卓维尔和托尔克瓦多去赶走虫子,让我们来煎鱼。”
两个角斗士立刻执行命令,跑到门旁。他们倚着门框,开始无忧无虑地大声交谈,而其余的人在一眨眼之间掀翻了餐榻,把躲在下面的一个三十岁模样的汉子拖了出来。当那汉子被四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时,立刻就哀求饶命。
“不许响,”克利克萨斯严厉地对他低声说。“不许动弹,不然就在这儿叫你送命!”
十几把短剑的尖刃闪闪发光,警告这个落网的暗探,如果他敢哼一声,就会马上叫他的灵魂飞到阴间。
“啊,那么从萨宾纳来的那位商人就是你了?在这—带收购谷物而且放一把塞斯太尔司在桌子上的人也是你了?”克利克萨斯问道,他那充血的两眼闪烁着阴沉而憎恨的光芒。
“相信我,勇敢的人们……”那个暗探呐呐地说道,他的脸由于骇怕变成了青色。
“闭嘴,混蛋!”一个角斗士喊道,用力在暗探的肚子上打了一拳。
“奥玛克尔!”克利克萨斯责备地说。“等一下……让他说,是谁派他到这儿来的。”
于是,他转身对着那个可疑的收购谷物的商人叫道:
“你决不是靠买卖谷物营生的,而是靠做奸细和告密过日子的……”
“看神的份上……我求求你们!”那个暗探发出断断续续的颤抖的声音说。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到这儿来的?……”
“饶了我的命吧……我把什么都说出来……只要你们发发慈悲心,可怜可怜我,饶了我的命!”
“这个且待我们以后再作决定……现在你先说!”
“我叫西里维乌斯·高尔台尼乌斯·维莱斯……我是希腊人……以前是个奴隶,……现在是凯乌斯·维莱斯的释放奴隶。”
“哦,原来你是奉了他的命令到这儿来的?……”
“是的,是他命令我来的。”
“可是我们几时冒犯过这位凯乌斯·维莱斯?为什么他要派暗探来探听我们的消息告密呢?如果他想知道我们秘密开会的目的,那他就是准备向元老院告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凯乌斯·维莱斯的释放奴隶索索发抖地说。
“不要狡赖……不要装傻。既然维莱斯把这样精细而又危险的工作付托给你,那就是说.他认为你这家伙非常机灵、能干,能够胜任愉快地把这个任务彻底完成。快把一切和盘托出,如果你还想狡赖——对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西里维乌斯·高尔台尼乌斯知道事情不是闹着玩的,他知道死亡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