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起义
却发觉它已经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中了……它吃力地喘着气,痉挛地掣动着两胁,身上不断地冒着热气。事情很明显,这匹马很快就会象第一匹马那样倒下去的,如果骑着它走,不仅会压坏臂膀和大腿,甚至会遭到摔破头颅的危险。两个角斗士商议了一会儿,就决定放弃那匹马,徒步赶到加普亚去。
由于长途疾驰和饥饿(几天来他们几乎没有吃过东西)变得又困惫又衰弱的斯巴达克思和埃诺玛依,立刻以疯狂的速度徒步出发,竭力想很快地走完他们与加普亚之间的那段路程。他们默默地走着,两个久的脸都是苍白的,两个人的身上都流着汗,但他们的意志却是不屈不挠的,他们用惊人的速度前进,不到一个半钟头就到了加普亚的城门外。他们在这几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必须让呼吸平定下来,恢复常态,以免引起城门旁卫兵的怀疑;因为那些卫兵很可能已经接到了命令,他们会监视进城的人,而且把形迹可疑的人扣留起来的。斯巴达克思和埃诺玛依在休息以后又向前走去,接着,就开始向城门走去。两个角斗士都竭力装出一副普通而又饥饿的穷汉模样,但他们的心却跳动得很厉害,而且由于无可名状的惊恐,一滴滴的冷汗正从他们的前额上淌下来。
当他们向城门的石拱下走去时,斯巴达克思由于预计到可能遭受逮捕,已经准备好一个应付变故的行动计划:他们必须在一刹那间拔出短剑攻打卫兵,杀死他们,刺伤他们,不惜作何代价打开一条血路,冲到伦杜鲁斯·巴奇亚图斯的角斗学校里去;斯巴达克思对他的计划的必然成功毫不怀疑,因为他知道埃诺玛依的本领,也知道他自己的力量。站在城门下的十二个老弱残兵,是很难抵挡得住一对武艺高强的角斗士的短剑的猛烈冲刺的。但是,斯巴达克思却很不愿意实施这拚死命的计划。斯巴达克思那颗奔放不羁刚毅无畏的心,即使在他本人好几次面临死亡或者处于极危险的境地时,也从来不会收缩或者颤抖的,现在他走近城门时却非常猛烈地跳起来。
两个工兵躺在长凳上睡着了,另外三个则蹲在通城墙顶的大理石阶上掷骰子,再有两个卫兵——个侧卧在长凳上,一个站在旁边——正在谈闲天,他们不时地望着出城入城的路人,嘲弄着他们。
在角斗士前面三、两步远的地方,走着一个穷苦的乡下老太婆。她挽着一只圆圆的篮子,篮里盛着好几块软干酪。于是一个兵士冷笑道:
“老妖婆,你到市场里去可太早了!”
“但愿神保佑你们!”老太婆和善地回答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
“瞧她那副样子!”另一个兵士嘲笑道。“真是个美人儿!活象是阿特罗波司,三个命运女神中最老最丑的一个!”
“她的皮肤皱成个什么样子啊,活象是用旧了的羊皮纸,而且还是在火上烤皱了的。”
“你只要想一想她卖的干酪!即使送给我吃,我也不愿让它进口。”
“让她滚到地狱里埃烈勃斯神那儿去吧,这讨厌的老太婆,不吉利的家伙!”一个赌钱的兵士叫道,他恨恨地把放骰子的木杯掷到台阶上去;骰子滚了出来,落到地上。“这不吉利的老太婆!都是她招来的坏运气!……”我已经接连三次掷出清一色的点子。倒楣的‘狗’!”
那时候,激动得呼吸急促脸色惨白的斯巴达克思和埃诺玛依,努力不使自己引起兵士们的注意,准备通过石拱下面的城门。
“这一对正好是这位老命运女神可敬的卫兵,”卫兵中的一个指着两个角斗士叫道。“真的,我对保佑我们的朱庇特发誓,这一对流浪的角斗士又污秽又瘦,活象是刚刚从地狱中的斯季克斯河里爬出来!”
“但愿你们被猛兽活活撕烂,可恶的就要被人屠宰的畜生!”那个掷骰子输了钱的兵士喊道,一面用力摇着那只木杯,决定再试一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