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仪仗官辛普烈齐奥显示了他最高贵的品质
那样踉踉跄跄地走去。从角斗士们的帐幕里传来了歌声、唱赞美诗的声音和快活的呼喊,那是他们在庆祝斯巴达克思在阿昆纳城下获得的胜利。
但是那时候,斯巴达克思本人正率领着三百名骑兵用全力循着通罗马的大道奔驰。虽然角斗士们最近的一次胜利已使拉丁各城市的居民大起恐慌,斯巴达克思仍然认为在白天带着三百名骑兵在阿庇马斯大道或者它附近的几条司法官大道上走是危险的;因此,色雷斯人总是等到天色浓黑才出发赶路,一到拂晓就在树林里或者到远离大道的贵族别墅里隐蔽起来:在那些地方,逢到敌人突然袭击时;他们就可以保卫自己。就这样,他们迅速前进,在离开阿昆纳营垒后第三天的半夜里到达了拉比契。这是位于社斯古尔和普莱涅斯特之间的城市,介乎拉丁大道和阿庇乌斯大道之间。角斗士的领袖和自己手下的骑士们在一处隐蔽而又安全的地方扎了营。随后他把骑兵队的队长沙姆尼特人叫到自己跟前,命令他在这儿等候他二十四小时。万一他过了期限没有回来,沙姆尼特人就应当率领全队骑兵循着来时的同一条道路,用同样的办法回到阿昆纳去。
接着,斯巴达克思就独自循着从普莱涅斯特经过拉比契到杜斯古尔去的司法官大道纵马飞跑。
在环绕着古老的杜斯古尔城的美丽的丘岗上散布着许多罗马贵族的别墅。他们在夏季到这儿来呼吸有益健康的拉丁平原的空气而且常常在这儿逗留到深秋方才回去。
当斯巴达克思来到离城两英里远的地方,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向一个扛着锄头下田的农夫探问上范莱丽雅·梅萨拉的别墅去的路径。那个农夫详细地告诉了他。斯巴达克思谢过了他,用马刺跟着自己那匹漆黑的骏马,折到农夫指给他的那条小路上,很快就到达了别墅附近。他下了马,把头盔前面的遮眼甲放了下来,拉了几下门铃,然后等待看门人来放他进去。
可是看门人来得并不匆忙。最后,他虽然勉强开了门,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喊醒管家;但是斯巴达克思坚持叫他去报告管家,说是从色雷斯玛尔古斯·范莱里乌斯·梅萨拉·尼格尔——他那时正在那一带作战,住在执政官卢古鲁斯的冬营里——的手下来了一个兵士,要求让他去见女主人范莱丽雅,报告她的堂兄命令他转达的重要消息。
终于,斯巴达克思很侥幸地说服了那个看门人,但是,他又在管家那儿碰到了更大的困难:年老的管家比看门人还要固执和不可说服,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在这样早的时候去惊醒他们的女主人。
“那么这样吧,”最后,决定采取狡猾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斯巴达克思说。“我的好老人家,你认得希腊文的信吗?”
“不要说是希腊文,我连拉丁文的字母都搞不大清楚呢……”
“难道别墅里就没有一个希腊奴隶吗?梅萨拉统领派我到他的堂妹处来,有一封希腊文的介绍信,难道这儿就连一个读信的人都没有吗?”
斯巴达克思一面微微怀着惊慌的心情,等待着回答,一面装出一副在胸甲里面摸索羊皮纸介绍信的样子,如果别墅里真有能读希腊文的人,他就准备说那封信已经遗失了。
但是他的打算没有落空:那个老管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苦笑着说:
“这座别墅里所有的奴隶都逃走了……不论是希腊人或者不是希腊人,都投奔到角斗土的军营里去了……”
接着,他压低了声音,阴郁地说:
“但愿朱庇特用雷火把那个下贱、可恶的角斗士烧成飞灰!”
斯巴达克思可发了火,即使他前面是一个老年人,他也真想对准他的肚子打上一拳。但是他克制了这—冲动,向范莱丽雅的管家问道:
“你在咒骂角斗士的时候,干吗要把声音压得这样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