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陶瓷干烧炉
瓷的地方?”
德博拉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从桌边跳起。我觉得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谈话很有创意,很有戏剧性。我来不及反应,只有呆呆地眨着眼看着她离开。
“我觉得她没听说过这个工作室。”丘特斯基说。
“我也这么想。”我说,“我们该跟着她去吗?”
他耸耸肩,把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我得吃点果馅饼,还有咖啡饼干,然后我自己叫车走,因为她不让我帮忙。”他说着,叉起几粒米饭和豆子,冲我点点头,“你要是想走路回去上班的话,就先走吧。”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走路回办公室。可是,我还剩下差不多一半的奶昔没喝完,真不想浪费。我站起来跟着德博拉向外走,又回来抓起她没碰过的半个三明治,跌跌撞撞地追在她后面出了门。
我们转眼就穿过了大学校园的正门。德博拉在路上就用无线电召集人员在陶瓷工作室跟我们会合,余下的路程她一直在咬牙切齿地唠叨。
我们进大门后左转,沿着蜿蜒的小路开向陶瓷工艺区。我在大学三年级时在那儿修过陶器课,想拓展一下技巧,最后发现我能做出最司空见惯的花瓶,但搞原创艺术就不大灵,最起码在陶器制作方面。不过在我自己的领域,我自认为很有创意,比如我最近在赞德尔的那桩事情上表现出来的。
安杰尔已经到了,仔细耐心地检查着第一间干燥炉,不放过一丝痕迹。德博拉凑过去蹲在他身边,撇下我一个人拿着她剩下的三明治。我咬了一口。黄色胶带旁人群开始聚集,他们兴许巴望着能看见什么可怕得没法看的场面——我永远都不懂他们怎么会聚拢成那么一大群,可每次都是这样。
德博拉此刻站在安杰尔身旁,他正把脑袋伸进第一个炉子里面。这下有的等了。
我刚咬了最后一口三明治,又有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当然,会有人看我,不管谁在黄胶带的这一边都一样。但我正被谁死盯着看,黑夜行者在使劲喊叫着提醒我正在被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格外关注着,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吞下那口三明治,转头去看,我身体里的低语咝咝作响地说着,好似感到困惑……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然后我又一次感到那种晕眩袭来,眼前一片金灿灿,晃得我什么也看不清。我摇摆了一下身体,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喊着危险,可我却完全无能为力。这情形只持续了一秒,我努力镇静下来,再次仔细地打量周围——没有任何异常。一小队人员在检查,阳光灿烂,微风习习穿过林间。只不过是迈阿密的寻常一天,但在这天堂里,毒蛇将头转了过来。我闭上眼仔细聆听,想辨认出一星半点危险的性质,但一无所获,只有野兽的脚步渐行渐远的回声。
我睁开眼,又看看周围。有一群大概十五个观众,佯装并没在等着看热闹。他们当中没有谁看上去异常。没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目露凶光,或是在怀里偷偷揣着火箭筒。搁在正常时候,我本该期待黑夜行者能在那个昭然若揭的捕猎者身边看到黑影,可此刻我没有黑夜行者帮忙。在我看来,围观者里面没有可疑分子。到底是什么让黑夜行者销声匿迹了呢?我几乎一点都不了解它。它不请自来,带着坏笑做出尖锐的评论。以前它从来没表现出过迷惑,直到它看到湖边的两具尸体之后。此刻它又在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了,就在离上次的现场不到半英里的地方。
是水里的东西?或者和那两具在这个干燥炉的尸体有关?
我朝德博拉和安杰尔待的地方走过去。他们看上去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从那里到黑夜行者藏身的地方路上都平静无波,没有让人惊慌的感觉。
如果刚才的第二次遭遇不是被我眼前的东西引起的,那还会是什么?难道是我自身内部在被侵蚀?也许是我即将荣升丈夫和继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