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是同一个人。只不过玛拉在的时候泰勒从不露面。
这样我就能把裤子洗洗了,泰勒得教我怎么做肥皂。泰勒在楼上,厨房里满是丁香和毛发烧焦的气味。玛拉坐在餐桌旁,正在用一支丁香烟 烧她内侧的胳膊,还一边管自己叫傻逼。
“我拥抱我自己正在溃烂的腐坏,”玛拉冲着香烟头上的樱桃木说。玛拉拿香烟在她胳膊内侧那柔软的白肉上碾着。“烧吧,巫婆,烧吧。”
泰勒在楼上我的房间里,在我的镜子里观察他的牙,说他给我找了份宴会侍应的差事,是兼差。
“在普莱斯曼酒店,如果你能在晚上工作,”泰勒说。“这份差事会燃起你的阶级仇恨。”
行,我说,怎么都行。
“他们让你系上个黑领结,”泰勒说。“你在那儿工作只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黑裤子。”
肥皂,泰勒。我说,我们需要肥皂。我们需要制造点肥皂。我需要把我的裤子洗洗。
泰勒做他那两百个仰卧起坐的时候我按住他的脚。
“要做肥皂,我们首先需要熔解脂肪。”泰勒简直无所不知。
除了性交,玛拉和泰勒从不待在同一个房间。要是泰勒在场,玛拉全当看不见他。这种做派看着好熟悉。我父母就正是这样相互视而不见的。后来我父亲干脆一走了之,另开一家连锁店去了。
我父亲总是说,“趁着性爱还没变得无趣赶快结婚,否则你永远结不成婚。”
我母亲说,“千万别买任何带尼龙拉链的东西。”
我父母说的任何一句话,你都决不会想坐在沙发上添油加醋学给别人听。
泰勒的仰卧起坐做到了一百九十八个。一百九十九。两百。
泰勒穿件蹩脚的法兰绒浴衣,底下套了条运动裤。“把玛拉弄出去,”泰勒说。“派玛拉去商店买一罐碱液。那种呈片状的。不要那种结晶状的。只要把她弄走。”
我,又回到了六岁,在我不和的父母间来回递信。我六岁时深恶痛绝。我现在也深恶痛绝。
泰勒开始做高抬腿,我下楼去告诉玛拉:要片状的碱液,我给了她一张十美元的钞票和我的公交卡。玛拉还坐在餐桌旁,我把丁香烟从她手指间拿走。很友好很容易。我拿了块洗碗巾,擦拭玛拉胳膊上那些红褐色的斑点,香烟烧出来的疤破了,血流了出来。然后我给她的每只脚都套上一只高跟鞋。
玛拉低头看着我像“灰姑娘”里的白马王子那样给她穿鞋,她说,“我是自己进来的。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你们的前门没锁。”
我什么话都没说。
“你知道,安全套就是我们这代人的水晶鞋。你碰上个陌生人的时候就套上它。你整晚跳舞,然后你把它给扔掉。安全套,我是说。不是那个陌生人。”
我不跟玛拉说话。她能硬挤到互助组和泰勒中间,可她绝对没办法跟我套近乎。
“我整个上午在这儿等的就是你。”
花儿开了又谢了
风儿带来蝴蝶或白雪
一块石头不会注意到
玛拉从餐桌旁起身,她穿了件闪光料子做的蓝色无袖连衣裙。玛拉捏住裙边,把它翻起来让我看里面细密的针脚。她里面没穿内衣。她眨了下眼睛。
“我原想让你看看我的新裙子,”玛拉说。“是条伴娘穿的裙子,而且是全手工缝制。你喜欢吗?古德维尔 的特价商店只卖一美元。有人缝出这么多细密的针脚就为了做这么条丑陋已极的裙子,”玛拉说。“你能相信吗?”
那条裙子一边长一边短,裙子的腰部低低地托住玛拉的双臀。
玛拉去商店前,用指尖拉起裙边绕着我和桌子舞了一圈,她屁股在裙子里面晃荡。她说,那些别人先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