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下流 游民夫人的故事
。”
此外,她说,你只要有钱,就能坐在歌剧院的指导委员会里。你捐一大笔钱,就能在博物馆基金董事会里得到一席。
你签张支票,就让你成了名人。
你在一部热门电影里给刺死了,就成了名人。
换句话说:就绑死了。
英琦说:“新的名人就是无名小卒。”
那个环球航空的酒鬼有一瓶酒,包在一个棕色的纸袋里。那瓶酒,他说,是由等量的洁口液、咳嗽糖浆,还有“老香味”牌古龙水调制而成的,喝了一口之后,他们四个人就大步走过暗处,走过公园,那些你晚上从来不敢去的地方。
谈到喝酒,你一定喜欢的地方就是每一口都是无法挽回的决定。你直冲向前,掌控着这场游戏。这就和嗑药、吃镇静剂和止痛药一样,每一次都是踏向某条路口决定性的一步。
英琦说:“新的私隐就是公开。”她说,就算是你住进奢华的旅馆——就是那种让你穿着白色浴袍,再白色大理石浴室里的净身盆边还插着兰花的地方——就算那样,也大有可能装着针孔摄影机在看着你。她说唯一能做爱的地方就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间、人行道上、地铁站里。一般人只在以为不能看的地方才会想看。
何况,她说,整个喝香槟吃鱼子酱的生活方式早就没劲了。搭上喷射机从这里到罗马才六个小时,让逃避变得太容易了,世界感觉好小而无趣。环游世界只不过是让你更快地对更多地方感到无聊。在巴厘岛吃顿无聊的早餐,在巴黎吃顿乏味的午餐,在纽约吃顿烦人的晚餐,然后在洛杉矶跟人口交中途睡着或醉倒。
太多顶尖的经验,太过密集,“就像是盖帝国美术馆。②”英琦说。(②Getty Museum,美国石油巨子保罗盖帝展示他私人搜藏希腊与罗马古董,十八世纪法国装饰艺术,以及自十四世纪至二十世纪西欧名画的私人美术馆,原在他自宅中,七零年代中期耗资一千二百万美元兴建新馆。)
“打上肥皂,冲洗干净,然后再重头来过。”那个环球航空的酒鬼说。
在这个所有的人都是中上阶层的无聊新世界里,英琦说再没有什么比到街上窥探几小时更能让你过瘾的了。不洗澡,让你身上发臭之后,单只冲个热水澡,就抵得上千里迢迢跑到索诺马③去做一趟排毒泥浆浴。(③sonoma,在美国西岸加利福尼亚州,是一酒乡,也以矿泉疗养闻名。)
“不妨想做是,“英琦说:“两道主菜当中上的那道清口用的冰果露。”
打开一扇悲惨世界的小窗,可以有助于你享受真正的生活。
“到我们中间来参一脚吧。”英琦说,她嘴边还糊着绿色咳嗽糖浆的印子,好好几缕塑胶假发粘在上面。她说:“下礼拜五晚上。”
看来差劲,她说,正是最新的“好样”。
她说所有该来的人都会在。那一帮老朋友。社会名流录里最棒的那些。晚上十点,在大桥西边的斜坡下集合。
他们不能去,艾芙琳说。派克尔和她礼拜三晚上已经答应去参加终结拉丁美洲饥饿舞会。礼拜四是济助原住民聚会,礼拜五是为逃家青少年性工作者举行的拍卖会。这些活动,还有他们送出的那些光鲜亮丽的奖座,让人盼望着美国人最怕公开言说的那天。
“反正你去市中心区的喜来登,”英琦说:“住个房间。”
艾芙琳想必是做了个哈巴狗似的鬼脸,因为英琦接着对她说:“别紧张。”
她说:“我们当然不住在那里,不会去住喜来登。那只是个换衣服的地方。”
礼拜五夜里十点以后的任何时间都可以,她说:在桥西的斜坡下。
对派克尔和艾芙琳·凯斯夫妇来说,第一个问题总是该穿什么。男人嘛,看来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