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之歌 诽谤伯爵的故事
密斯,也就是绰号“粉红仔”的那个“叛逆小子”,在拉斯维加斯外的沙漠中被人用刀刺死。
或者是听到妲娜·蒲拉图,那个演出《别具风情》的小女孩遭到逮捕,给《花花公子》拍裸照,吞服了过量的安眠药时的开心感觉。
在超市里排队结账,剪折价卷,越来越老的那些人,报上的这类头条新闻就是卖给这些人的。
大部分的人,他们要看的是《八小福》里演漂亮小女儿的兰妮·欧葛兰娣因为嗑药过量而死在一间拖车屋里。
主编告诉我,没惨事,没新闻。
脸上带笑纹而快乐的肯尼斯·魏尔柯克斯没有卖点。
主编告诉我:“查出魏尔柯克斯电脑上有儿童色情图片。查出他屋子底下埋了尸体。那你就有新闻特写了。”
主编说:“更好的是:查出他有以上的这些问题,而他已经死了。”
下个礼拜,我的狗喝了一滩有毒的水,我的狗也叫史吉普,是用《隔壁邻居小丹尼》戏里那只狗的名字,也就是小丹尼的那只狗。我的史吉普,我的宝贝是白的,身上有很大的黑色斑点,还有个红色项圈,和电视上一样。
唯一解毒的方法就是要替狗洗胃,然后再让她肚子里装满活性炭。找到一条静脉血管给这只狗吊上点滴,用由谷物制成的纯酒精去清狗的肾脏。要救我的狗,我的宝贝,我必须让她完全醉倒。这也就是说,我得再去找肯尼斯医生。他说,没问题,下礼拜可以去访问他,不过他警告我说,他的生活并不很刺激。
我告诉他,相信我。好的文笔可以把一些普通的事写得很动人,别担心你的生平,我告诉他说,那是我的工作。
最近我真的很需要有一篇很好的特写。我,我已经做了两三年的自由作家了。因为我已经不能再跑娱乐新闻了。那条线可以很赚钱的,是新闻界有油水的肥缺,给电影首映夸大宣传,和其他媒体工作人员和某位大明星坐在一起聊十分钟,所有的人都忍住不打哈欠。
电影首映,新唱片发型,新书发表会,源源不息的工作,但是一旦发表了不当意见,就会给摒诸在外了。一家电影公司威胁说要撤广告,马上——急急如律令——你跑的线就此消失不见了。
我,我现在破产了,就因为有一回我想警告一般民众。有一部电影,我写的报道中说大家最好把钱花在别的地方,从那以后,我就离开了那个圈子。只不过是一部暑假期档的大烂片和影片背后的势力,我就得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别人让我写讣告,写图片说明,什么都行。
这根本就是一场大骗局,用纸牌搭起一座房子,再加以拉倒。你花上好多年的时间,堆起空无,创造一个假象,把一个人变成电影明星。你真正领到钱的日子是在这场交易完成之后。然后你把下面的垫毯抽掉,让所有的纸牌垮下来。让大家看到这个俊美的熟女杀手屁眼里插着根自慰棒,暴露那邻家女孩似的清纯少女顺手牵羊,嗑药嗑得迷迷茫茫,那女神用铁丝衣架痛揍孩子。
主编的话是对的。肯尼斯·魏尔柯克斯也是对的,他的生活是一篇没有人要看的专访。
为了事先的准备工作,在我们见面访谈之间的一个礼拜里,我都在上网。我由前苏联的网站下载档案,那里有另外一种童星:还没长阴毛的苏俄学童吸胖老头的老二。还没来过月经的捷克少女给猴子操后庭。我把所有这些档案全收在一张薄薄的影碟上。
另外一天晚上,我给史吉普系上狗链,带着到附近遛了好久,回到公寓里时,我的口袋里塞满了包三明治的塑胶袋和小的纸信封,好多摺得四四方方的铝箔,各种麻药,止痛剂,镇静剂,还有装“快克”和海洛因的小玻璃瓶。
那篇专访,我在肯尼斯·魏尔柯克斯还没开口之前,已经把整整一万四千字都写好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