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之歌 诽谤伯爵的故事
没有拒绝接受工作的。我的经纪人把各式各样的工作传给我。不要,我只接报酬好、给大钱的工作,大杂志的封面故事,全国性的电视节目。
接下来,我的名字等于“品质”,我的报道就是“真相”。
你看看我的通讯录,上面所列的名字都是你在电影海报上看到的,还有摇滚红星,畅销作家。我触及的一切顿时变的名闻遐迩。我由公寓搬到一栋有院子可以让史吉普跑来跑去的房子里。我们有花园和游泳池、网球场、有线电视。我们付清了我们为拍X光和用活性炭所欠下的一千多块钱。
当然,你有时在有线电视上还是看得到肯尼斯·魏尔柯克斯。他小的时候,吹着口哨,投着棒球,那是他变成脸上有酒渍的怪物之前的样子。小丹尼和他的狗,赤脚走过爱荷华州的哈特南镇,他那各处联播的鬼魂让我那形成对比的特稿历久不衰。大家都爱知道我所写关于那个看来那样快乐的孩子的真相。
“人的心理就是幸灾乐祸。”
这个礼拜,我的狗从土里挖出颗洋葱,吃了下去。
我,我给一个又一个的兽医打电话,想要找到一个能救她的人,在这时候,钱不是问题。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我和我的狗,我们过的很快活。我们好快乐。而就在我仍然抱着电话,翻着电话薄的时候,我的史吉普,我的宝贝,她停止了呼吸。
“让我们从结尾开始写起。”魏提尔先生会这样说。
他会说:“让我们从会让情节泄了底的地方开始。”
生命的意义,统一场论,还有原因所在。
我们全都坐在天方夜谭式的楼座,盘着腿坐在有徽印的丝绸靠枕和坐垫,堆满了脏衣服,因而坐下时会把其中空气挤出来的椅子和沙发上。在那里,在有回音的高高穹顶下,穹顶粉刷油漆成珠宝的颜色,永远见不到阳光,也永远不退色,有铜灯从上面悬吊下来,每盏灯都有一个红色或蓝色或橙色的灯泡,由铜的镂空花纹里照出来。魏提尔先生坐在那里,一把把地由保鲜袋里抓出什么干的东西吃着。
他会说:“让我们把会让读者大吃一惊的部分弄完了事。”
他说:地球只不过是一架大机器。一间大制作厂,一间工厂。这就是你了不起的答案。了不起的真相。
想象一具岩石抛光机,其中一个大滚筒,不住旋转,每天转二十四小时,一周转七天,装满了水和岩石和卵石。全混在一起磨着,不住转了又转。把那些丑陋的岩石抛光成宝石。这就是地球为什么会自转的原因。我们就是岩石。我们所遇到的——那些戏剧性的遭遇、痛苦、战争、病痛、胜利和侵犯----哎,那些不过只是水和沙,用来侵蚀我们,把我们磨小,将我们抛光,又美又亮。
这就是魏提尔先生会告诉你的话。
光滑得像玻璃,这就是我们的魏提尔先生。用痛苦泡制,抛光得闪亮。
所以我们喜欢冲突,他说。我们喜欢憎恨。我们会以战止战。我们必须清除贫穷,我们必须和饥饿抗争。我们竞争、挑战、击溃、摧毁。
身为人类,我们的第一条戒律就是:
需要有事情发生。
魏提尔先生不知道他这话说得对极了。
克拉克太太说得越多,我们就越能看出这里不会是狄奥岱堤别庄。写《科学怪人》的那个宝贝,她可是两位作家的孩子:她父母是教授,以《政治正义》和《女孩辩护》这两本启发思想的书而著名,他们家里随时都有好多声明卓着的聪明人。
我们可不是一群到夏天避暑别庄而很有头脑的书凯子。
不对,我们能在这栋房子里写出来最好的故事,就是我们是怎么活下去的经过。发了疯的游民夫人怎么死在我们怀里。不过,这里故事还是必须够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