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之歌 诽谤伯爵的故事
刺激,够吓人而危险。这点我们必须要做得到。
魏提尔先生和克拉克太太只忙着无趣地讲个不停。我们需要他们粗暴地对待我们,我们的故事需要他们鞭笞和痛殴我们。
而不是把我们烦死。
“任何对世界和平提出的诉求,”魏提尔先生说,“都是骗人的谎言。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谎言。”只是另外一个开战的籍口。
没错,我们喜爱战争。
战争、饥荒、瘟疫,都是让我们得到启发的快速成功之道。
“想要导正世界,”魏提尔先生以前常说:“是非常、非常年轻的人的注册商标,想把人从他们应得的痛苦中拯救出来。”
我们一向喜欢战争。我们天生就知道战争是我们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我们也喜爱疾病。癌症。我们喜爱地震。在这个我们称之为地球的游乐场里,魏提尔先生说我们喜爱森林大火。漏油事件。连续杀人凶手。
我们喜爱恐怖分子、劫机者、独裁者、恋童癖。
天啦,我们好喜爱电视新闻啊。好些人排在一长条挖开的坟前,等着被另一队新来的行刑队伍枪毙的画面。铜板纸精印的杂志里越来越多一般市井小民被自杀炸弹炸成血肉模糊的尸块的照片。收音机里关于高速公路上连环车祸的新闻的新闻快报。土石流。沉船。
他颤抖的手里像在空中打着电报。魏提尔先生会说:“我们喜爱飞机失事。”
我们喜爱污染。酸雨。地球暖化。饥荒。
不错,魏提尔先生完全想不到……
野蛮公爵找出所有里面有甜菜的食物,每一个里面都有切成片状,干得像赌扑克牌用的筹码似的甜菜,可以摇得哗啦响的银色枕头。
圣无肠在每个里面装了任何一种猪肉、鸡肉或牛肉的袋子上都戳上一个洞,那些都是他没办法消化的肉类。
所有这些银色袋子里都充了氮气。按食物的分类排放。塞进用瓦楞纸板做成的棕色纸箱里。纸箱外标注“甜点”的,是一袋袋干的小饼,摇起来的声响就像是干了的筴里的种子。在标有“前菜”字样的纸箱里,冷冻干燥的鸡翅膀,摇起来的声音就像枯骨。
美国小姐因为怕胖,就找出所有注明是“甜点”的食物,用杀手大厨的蔬果雕花刀在每个袋子上戳洞。
只是加速我们受苦,让我们得到启发。
只要有一个洞,氮气就会漏出。细菌和空气就会进去,所有那些会杀死喷嚏小姐的细菌,由温暖潮湿的空气带着,在每一个装了咕咾肉、面拖比目鱼、通心粉沙拉的袋子里进食和繁殖。
八卦侦探在溜进大厅里去摧毁所有橘子黄油薄饼卷之前,会先确认附近没有别人。
在灵视女伯爵偷偷溜进大厅里去戳破每一个可能装有一点芫荽的银色袋子之前,先确定八卦侦探已经离开了。
我们每个人只毁掉那种我们讨厌的食物。
我们盘腿坐在天方夜谭式的楼座上,四周都是灰泥的柱子,刻成大象的形状,后腿直立,前脚抬起来支撑住天花板。魏提尔先生的牙齿嚼着另外一把干树枝和石头,说道:“在我们秘密心中的中心,我们喜欢埋下对我们主场队伍的恨意。”
反人性,是我们在对抗我们。你,是你自己的受害者。
我们喜爱战争,因为那是我们能在这里完成工作的唯一途径。是我们在这个地球完成我们灵魂的不二法门。地球是个大的处理站,岩石抛光机,经由痛苦、愤怒和冲突,这是唯一的路,至于通到哪里,我们不知道。
“可是我们在出生的时候忘记了那么多。”他说。
出生,就像是你进入了一栋房子,你把你关在一栋没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房子里。而等你在任何一栋房子里待得够久了之后,你就忘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