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残 八卦侦探的故事
地方。
可是,莎拉·布侬只叫我等一下。她关上小棚屋的门,让我坐在里面,有挂锁锁上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正在磨刀,她在挑衣服,她的便服和罩衫,牛仔裤和运动衫,要找一套她以后绝不会再想穿的衣服。
我在等着她,对她叫着说她不用难过。我叫着说她要做的事都是对的。这是让一切结束的唯一最好办法。
八卦侦探站在小吃吧台后面,告诉我们说:“结果,那个莎拉·布侬,她比我聪明。”
她没有杀我,却打开了录影摄影机,把我的过去,谋杀路易士·李·欧连世的事,录了下来。等她把录影带藏好之后,她开车把我送进了医院。
“这个,”八卦侦探对我们说:“就是我所谓的美满结局。”
魏提尔先生会说,有些故事,你会说,会加以利用,另外有些故事,会把你榨干。
美国小姐正用两手紧抱着肚子,蹲在哥德式吸烟室里一张翼状靠背扶手椅的黄色坐垫上,用一条围巾围着肩膀,前后摇摆。到底是她的肚子真的大了,还是她衣服穿得太多,我们实在不知道。她摆动着,两臂和两手全是猫爪子抓出来的一道道红肿。她说:“你们有没有听说过CMV?细胞巨化病毒?那对孕妇来说是会致命的,而猫会带原。”
“要是说你为那只猫感到难过的话”,失落环节说:“那倒是应该的。”
美国小姐八抱着肚子前后摇摆,说道:“当时不是那只猫死,就是我死……”
我们全都坐在那个“科学怪人室”里,坐在那黄红的壁炉前面,互相对看着。在心里暗暗记下每一个手势和每一句话,录下每一个动作,每件事情,每种情绪,盖过前面的一切,。
每个人都假装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
我们每个人都想做摄影机,而不是被拍摄的东西。
“看起来我们不是全在躲什么吗?”失落环节说。长着长鼻子,如凉棚似的一字浓眉和一脸胡子的他说:“否则怎么会有人跟着为魏提尔先生——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走进这道门来呢?”
在那些黄绸子的墙纸上,在那些又高又尖,后面有十五瓦灯泡照出永恒暮色的染色玻璃窗之间,在那些黄色墙纸上,圣无肠画着乱七八糟的记号,来记录我们到现在为止已过的天数。他以一支手上仅剩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支粉笔,在每天保安会修女打开点灯时划一道记号。
在石板地上,八卦侦探正用那个粉红色的健身轮来回地滑动着,想要再减轻体重。
炉子——又坏了。锅炉也坏了,马桶呢,因为塞了爆米花和死猫也给堵死了。洗衣机和烘衣机到处都是拔出来扯断的电线。
大家尿在碗里再拿去倒在洗手槽里,或者就撩起裙子,尿在某个大房间的黑暗角落。
我们穿戴着童话式的丝绒衣服和假发,每天在尿和汗水的臭味中,在那些有着回音的冰冷房间里打发日子,这正是两三百年前的宫廷生活。在今天的电影里看起来干净而高雅的皇宫与古堡。实际上——就算是全新的,也又臭又冷。
据杀手大厨说,法国古堡里的厨房离皇家餐厅远到等菜送到餐桌上时已都已经冷了。所以法国人才会发明他们那些超浓的酱汁,像毯子一样地盖在食物上,以保持在送上来时还是热的。
我们呢,我们找到所有肉食动物猎食的东西:保龄球、健身轮、那只猫。
“我们的人性不是以我们如何对待其他人来度量的,”失落环节说。他一面用手指弄着外套袖口上那一层猫毛,一面说:“我们的人性是以我们如何对待动物来度量。”
他看了看保安会修女,而她看了看表。
在人权比历史上任何一个时间都更为高张的这个世界里……在整体生活标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