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长七英尺两英寸,重两百磅以上.我们当然对付不了它,它会把我们一下子扔到伊利诺斯州去.我们便只是坐着,看着它又蹦又跳,直到死在水里.它的肠胃里除了一只铜扣子和一只圆球,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什物.我们用斧头劈开那个圆球,里边有一个线团儿.杰姆说,线团儿搁得时间久了,用各种东西裹在外面,便成了个圆球.我看,这么大的一条鱼,是密西西比河上钓到的最大的鱼了.要是在村子里的话,能值很多钱,人家会在市场上论磅出售,每个人都会买一点.肉象雪一般白,熬着吃美味可口.第二天早上,我说,日子过得太慢,太沉闷,我要来点儿刺激的.我说,不妨由我偷偷渡过河去,打探打探各方面的情况.杰姆很同意这个主意.不过他说我必须晚上去,眼睛又要放得尖一些才行.接着,他端详了一番.然后说我能不能换上旧衣服,打扮成一个姑娘家?这可是个好主意.我们就动手剪短一件印花布衫子,我把我的裤管卷到膝盖上,穿上了花衫子.杰姆用钩子替我在背后收紧了些,就弄得合身了.我带上了女式的遮阳大草帽,系到我的下巴颏儿上,这样,人家要看清我的脸,就好比要从火炉筒子往下看一样的难.杰姆说任何人都不能认出我来,即使是白天也难.我锻炼了一整天,让自己能学会些技巧,慢慢地 也就相当熟练了.不过杰姆说,我走起路来,还不象姑娘家的样子.他还说,我千万不可以把衣衫撩起,把手插进裤子口袋,这个习惯必须改掉.这一点我注意到了,于是就有些长进了.
到了天黑,我就坐划子前往伊利诺斯州的河岸那边.
我在渡口下面不远处划向镇子.水流把我带到了镇梢头,我把独木舟系好了,沿着河岸向前走.有一间小小的草屋,估计好久没有人住了,如今点着明亮的灯光.我心想,真不知道谁会在这住.我轻手轻脚走过去,从窗口朝里偷偷一望.但见有一位三十岁上下妇女,正挨着一张松木桌上的蜡烛光做针线活.她的脸我没有看见.她是个外乡人.镇上人的脸没有我不认识的,这也是该我的运气好,当时我正在心虚,开始懊悔这回该不该来.人家或许会听出我说话的声音,真相就会被识破.不过吗,如果这个妇女到小镇上来了两天了,那我希望知道的一切,她肯定能告诉我.这样,我便敲了敲门,并且拿定主意,要自己千万别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