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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帚木
端严庄重,似乎难于亲近,不免美中不足,实为遗憾。他就同几个姿色翘楚的青年侍女如中纳言君、中务君等随意调笑取乐。这时候天气甚热,公子缓带披襟,姿态潇洒,侍女们看了,个个心中艳羡不已。左大臣也来了。他看见源氏公子随意不拘的样子,觉得不便入内,便在帷屏外就坐,想和公子隔着屏障谈话。公子说:ldquo;天气这么热hellip;hellip;rdquo;说着,皱了皱眉头。侍女们都笑起来。公子说,ldquo;静些儿!rdquo;就把手臂靠在矮几上,态度煞是悠闲。

    傍晚时分,侍女们报道,ldquo;今晚从禁中到此间,中神当道,方向不利。rdquo;源氏公子说:ldquo;怪不得,宫中也常常回避这方向。我那二条院也在这个方向。教我到哪里去回避才好呢?真是恼人啊!rdquo;他就躺下来想睡了。侍女们齐声说,ldquo;这可不行!rdquo;有人报道:ldquo;侍臣中有一个亲随,是纪伊的国守,他家住在中川边上,最近开辟池塘,导入川水,屋里很凉爽呢。rdquo;公子说:ldquo;那好极了。我心里懊恼,懒得多走,最好是牛车进得去的地方hellip;hellip;rdquo;其实,他有许多恋人,今宵要回避中神,尽有地方可去。只恐葵姬想:你久不来此,今天故意选取回避中神的日子,一到就转赴别处,这倒是对她不起的。他就对纪伊守说知,要到他家去避凶;纪伊守立刻遵命。但他退下来对旁的人说:ldquo;我父亲伊豫介家里最近举行斋戒,女眷都寄居我家,屋里狭窄嘈杂,生怕得罪了公子呢。rdquo;说着很担心。但源氏公子已经听到了这活,他说:ldquo;人多的地方最好呢。在没有女人的屋子里宿夜,夜里有些害怕似的。我只要在她们的帷屏后面过夜就行了。rdquo;大家都笑道:ldquo;那么,这地方真是最好的宿处了。rdquo;便派人去通知纪伊守家里。源氏公子心中想道:不要大肆声张,悄悄地走吧。便匆促动身,连左大臣那里也没有告辞,只带几个亲近的随从。

    中神又名天一神。当时认为:此神游行的方向是不利的,出门必须回避。

    纪伊守说:ldquo;太匆促了。rdquo;心中着急。但人们都不理他。他只得把正殿东面的房间收拾干净,铺陈了相应的设备,供公子暂住。这里的池塘景色颇有趣致,四周围着柴垣,有田家风味,庭中花木也应有尽有。水风凉爽,处处虫声悠扬,流萤乱飞,好一片良宵美景!随从们都在廊下泉水旁边坐地,相与饮酒。主人纪伊守则匆忙奔走,张罗肴馔。源氏公子从容眺望四周景色,回忆起前日的雨夜品评,想道:ldquo;左马头所谓中等人家,大概就是指这种人家了。rdquo;他以前听人说起,纪伊守的后母作姑娘时是矜持自重的,常思一见,便耸耳倾听,但闻西面的房间里有人声:裙声窸窣,语声娇嫩,颇为悦耳。只为这边有客,故意低声,轻言窃笑,显然是装腔作势的。

    那房间的格子窗本来是开着的。纪伊守嫌她们不恭敬,教关上了。室内点灯,女人们的影子映出在纸隔扇上。源氏公子走近去,想窥看室内,但纸隔扇都无隙缝,他只得耸耳倾听。但听见她们都已集中在靠近这边的正屋里,窃窃私语。仔细一听,正是在谈论他。有一人说:ldquo;真是一位尊严的公子啊!早就娶定了一位不称心的夫人,也真可惜。但是听说他有心爱的情人,常常偷偷地往来。rdquo;公子听了这请,想起了自己的心事,不免担忧。他想:ldquo;她们在这种谈话的场合,说不定会把我和藤壶妃子的事情泄漏出来,教我自己听到了,如何是好呢?rdquo;

    然而她们并没有谈到特别的事情。源氏公子便不再听下去。他曾经听见她们说起他送式部卿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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