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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帚木
呢?我觉得这孩子可爱,想教他到我身边来,由我推荐给皇上当殿上侍童。rdquo; 纪伊守答道:ldquo;多蒙照拂,实深感激,我当把此意转告他姐姐去。rdquo; 源氏公子听到姐姐两字,心中别的一跳。便问:ldquo;这姐姐有没有生下你的弟弟来?rdquo;ldquo;没有。她嫁给我父亲还只两年,她父亲卫门督指望她入宫,她违背了遗言,不免后悔。听说对现在这境遇很不满意呢。rdquo;ldquo;那是很可怜的了。外间传说她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实际上如何?rdquo;纪伊守答道:ldquo;相貌并不坏。不过我同她疏远,知道的不详。照世间的常规,对后母是不便亲近的。rdquo;

    过了五六天,纪伊守把这孩子带来了。源氏公子仔细一看,相貌虽然算不得十全,却也秀丽可爱,是个上品的孩子。便召他进入帘内,十分宠爱他。这孩子的小心坎里自然不胜荣幸。源氏公子详细探问他姐姐的情况。凡无关紧要的事,小君都回答了,只是有时羞涩不语,源氏公子也不便穷究。然而说了许多话,使这孩子知道他是熟悉这女子的。小君心中隐约地想:ldquo;原来两人之间是有这等关系的!rdquo;觉得出乎意外。然而童心幼稚,并不深加考虑。有一天,源氏公子叫他送一封信给他姐姐。空蝉吃惊之余,流下泪来。又恐引起这孩子怀疑,不当稳便,心中却又颇想看这封信,便端起信来,遮住了脸,从头阅读。这信很长,末了附诗一首:

    重温旧梦知何日,睡眼常开直到今。

    我夜夜失眠呢。rdquo;这信写得秀美夺目。空蝉热泪满眼,看不清楚。只是想起自己本来生不逢辰,今又添了这件痛心之事,自叹命穷,悲伤不已,便躺下了。

    次日,源氏公子邸内召唤小君前去,小君即将动身,便向姐姐要封回信。空蝉说:ldquo;你回答他说:此间没有可拜读此信之人。rdquo; 小君笑道:ldquo;他说并没弄错,怎么好对他如此说呢?rdquo;空蝉心中忧虑,想道:ldquo;可知他已经全部告诉这孩子了!rdquo;便觉无限痛苦,骂道:ldquo;小孩子家不应该说这种老头老脑的话!既然如此,你不要去了。rdquo;小君说:ldquo;他召唤我,怎么好不去呢?rdquo;管自去了。

    纪伊守也是个轻薄之徒,艳羡这后母的姿色,常思接近,好献殷勤,因此巴结这个小君,常常陪他一同来去。源氏公子召唤小君进去,恨恨地对他说:ldquo;昨天我等了你一天!可见你是不把我放在心上的。rdquo;小君脸红了。公子又问:ldquo;回信呢?rdquo;小君只得一五一十地把实情告诉他。公子说:ldquo;你这个人靠不住。哪有这等事情!rdquo;便叫他再送一封信去,对他说:ldquo;你这孩子不知道:你姐姐认识伊豫介这个老头子以前,先和我相识了。不过,她嫌我文弱不可靠,因此嫁了那个硬朗的老头子,真是欺侮我!如今你就做我的儿子吧。你姐姐所依靠的那个老头子,寿命不长了。rdquo; 小君听了,心中想道:ldquo;原来如此!姐姐不理睬他,也太忍心了。rdquo; 源氏公子便疼爱这孩子,时刻不离地要他在身边,也常常带他进宫去。又命宫中裁缝所替他新制服装,待他真同父母对儿子一样。此后源氏公子还是常常要他送信。但空蝉想:这毕竟是个小孩,万一把消息泄漏出去,此身又将添得一个轻薄的恶名。公子的多情她也觉得很感谢;然而无论何等恩宠,一想起自己身分不配,便决心不受,因此始终不曾写过恳切的回信。她也常常想起:那天晚上邂逅相逢的那个人的神情风采,的确英爽俊秀,非同凡俗。然而一想起便立刻自己打消念头。她想:我的身分已定,现在向他表示殷勤,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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