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班回来,常常看见208、209号衫在南面窗口摇来晃去,这时我甚至会涌出泪水。
至于两人为何住进我的房间,打算住到何时,至少是何人物,年龄几何,生于何地……我都一概没问。她们也没提起。
我们三人或喝咖啡,或找丢失的高尔夫球,或傍晚在高尔夫球场散步,或在床上嬉闹,如此一天天过去。主要节目是新闻解说,每天我用一个小时给两人解说新闻。两人无知得出奇。连缅甸和澳大利亚都混为一谈。让她们明白越南正分为两部分在打仗花了三天,解释尼克松轰炸河内的原因接着耗掉四天。
“你声援那边?”208问。
“哪边?”
“南边和北边呀。”209说。
“这——怎么说呢,说不清。”
“为什么?”208问。
“我又没住在越南。”
两人都对我的解释感到费解。我也费解。
“想法不同才打仗的吧?”208紧追不舍。
“也可以这么说。”
“就是说有两种相对立的想法喽?”208问。
“是的。不过,世上两相对立的想法不下一百二十万。不,说不定更多。”
“就是说差不多跟谁都成不了朋友?”209道。
“可能。”我说,“差不多跟谁都成不了朋友。”
这就是我七十年代的生活方式。陀思妥耶夫斯基预言,我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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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