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也同样。quot;

    羊男又点头。

    quot;这方面你什么也不知道？quot;

    羊男神情凄寂地左右摇头，仿造的耳朵飘飘然晃动不已。但这次的否定比刚才弱了许多。

    quot;这里是个好地方。quot;羊男转换话题，quot;风景漂亮，空气清新。我想你也一定中意。quot;

    quot;好地方！quot;我也赞同。

    quot;到冬天更好。四下里除了雪还是雪，冻得硬邦邦的。动物都睡着，人也不来。quot;

    quot;一直在这里？quot;

    quot;嗯。quot;

    我决定再不多问。羊男跟动物一个样，我进他退，我退他进。既然一直在这里，也就不必着急，慢慢花时间探听不迟。

    羊男用左手把右手戴的手套从拇指开始逐个拔出。拔了几次，手套整个掉下，现出粗糙的浅黑色的手。手不大，但肉厚，从拇指尖到手背中间有烧伤痕迹。

    羊男目不转睛地看着手背，又翻过来看手心。这跟鼠的习惯性动作一模一样。但鼠不可能是羊男，身高相差不止20厘米。

    quot;一直在这里？quot;

    quot;不，找到朋友或找到羊就离开。为这个来的。quot;

    quot;这儿的冬天不错，quot;羊男重复道，quot;白花花亮晶晶的，无论什么全都冻僵。quot;羊男独自噎嗤地笑，硕大的鼻腔鼓胀起来。张嘴时有脏兮兮的牙露出，门牙掉了两颗。羊男的思维频率总好像不大均衡，弄得房间的空气一伸一缩。

    quot;该回去了，quot;羊男突然说，quot;谢谢你送我烟。quot;

    我默然点头。

    quot;你的朋友和那只羊要是能快些找到就好了。quot;

    quot;是啊，quot;我说，quot;你要是知道什么，告诉我可以么？quot;

    羊男浑身不自在似的扭动一会，quot;呃，可以，会告诉的。quot;

    我觉得有点滑稽，勉强忍住没笑。看来羊男真的不善于说谎。

    羊男戴完手套，站起身来，quot;还来的。几天后说不准，反正还来。quot;随即眼神变暗，quot;不打扰吗？quot;

    quot;何至于。quot;我慌忙摇头，quot;非常愿意见到你。quot;

    我从百叶窗空隙往外看，羊男同来时一样，站在信箱跟前一动不动地盯视漆已剥落的白箱。尔后窸窸窣窣扭动着让羊皮衣裳贴住的身体，朝东边的森林快步穿过草场。水平支出的耳朵如游泳池跳台一般摇摇颤颤。身影随其远离变为一个模糊的白点，最后被同样颜色的白桦吸进树干之间。

    羊男消失后我也一直定定看着草场和白桦林，越看越觉得对羊男刚才还在房间这点难以置信。

    但茶几上剩有威士忌酒瓶和quot;七星quot;烟头，对面沙发上沾着几根羊毛。我把它同在车后座发现的LAND CRUISER加以比较：一样的。

    羊男回去后，我清理一下思绪，进厨房做汉堡牛肉饼。把元葱切得碎碎的用平底锅炒，同时从电冰箱拿出牛肉解冻，用中孔绞肉机绞碎。

    总的说来，厨房够空的，但一应烹调用具和调味料还很齐全。只要好好铺条路，足可以直接在此开一家山乡风格的小餐馆。窗户全部打开，边吃边看羊群和蓝天应该相当不坏。一家老小可以在草场上同羊嬉戏，恋人们不妨进白桦林散步。肯定生意兴隆。

    鼠搞管理，我来做莱。羊男也有事可做。既是山乡餐馆，他那怪里怪气的衣裳也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