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就可以上班。可是心总好像定不下来。我也闹不明白,不知该不该差不多就把工作落实下来。quot;
quot;所以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你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quot;她看着我映在镜中的脸道,quot;又不是今天明天非落实不可。要是担心经济上的事就不必了。但如果说你觉得不工作精神不踏实,对我一人外出工作而你在家搞家务有心理负担的话,暂且找点事做不也就行了!我反正怎么都无所谓。quot;
quot;当然早晚必找事做,这是不言而喻的。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东游西逛混日子。迟早要工作。但老实说,现在的我不晓得做什么工作合适。我原想辞职后再找法律方面的工作轻轻松松于一段时间,毕竟那方面的门路我多少有一点。可现在心情变了。离开法律工作时间越久,就越觉得法律那东西枯燥无味,觉得那不是自己干的活计。quot;
妻看着我镜中的脸。
quot;但若问我自己想干什么,却又没有想干的。有人命令我干我觉得一般事都干得来;但对自己想干的事却画不出图像。这就是我眼下面临的问题:没有图像!quot;
quot;那,一开始你为什么想搞法律呢?quot;
quot;反正就是想来着。quot;我说,quot;原来就喜欢看书,作为我原想在大学学文学的。但在选择专业时又这样想来着:文学那玩艺儿---怎么说呢---怕更属于自发性质的。quot;
quot;自发性质?quot;
quot;就是说,文学那东西不是专门学习研究的东西,而大约是从极为平常的人生中自然涌现出来的。因此我选择了法律。当然对法律的确是有过兴趣的。quot;
quot;现在没了?quot;
我从手中的林喝了口啤酒。quot;不可思议啊。在事务所工作那阵子也还是干得蛮来劲的。所谓法律,无非高效率搜集资料归纳疑点。里边有战略,有诀窍。所以认真干起来也还是蛮好玩的。可一旦远离那个世界,就再也觉不出它有什么吸引力了。quot;
quot;我说,quot;妻把浴巾放在下面转向我道,quot;讨厌法律,不干什么法律工作不就是了?什么司法考试也忘去脑后不就是了?没有必要慌手慌脚找工作嘛。既然没有图像,那就等图像出现好了。可以吧?quot;
我点头道:quot;早就想跟你说明一下,说一下我是如何如何想的。quot;
她quot;唔quot;一声。
我进厨房洗杯。妻走出卫生间,在厨房餐桌前坐下。
quot;对了,今天下午我哥来了个电话。quot;她说。
quot;噢
quot;他像在考虑参加竞选。或者说差不多已决定出马。quot;
quot;竞选?quot;我吃了一惊,惊得好半天说不出话。quot;竞选?莫不是竞选国会议员?quot;
quot;是啊。新温伯父选区那边问他下次选举能否出任候选人。quot;
quot;可不是说已定下由伯父的一个儿子作为继承人从那个选区出马了吗?也就是你那个在电通当董事或当什么的堂兄退职回新揭。quot;
她取出一支棉球签开始捅耳朵。quot;是差不多那样确定了,但终归堂兄还是提出不干,说家已安在东京,工作也有滋有味的,懒得现在又回新温当什么议员。她太太反对也是一大原因。总之不乐意牺牲家庭。quot;
久美子父亲的长兄由新温选区选为众议院议员,已连任四五届。虽算不得重量级,也还是有一定资历的,一度坐过不甚重要的大臣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