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爱的小孩。他脸色红润润的，他不哭闹，乖乖地睡着，而且他已经受过洗礼。quot;

    quot;他着了魔。quot;

    泰里埃迅速把自己的手指从篮子里抽出来。

    quot;不可能！一个婴儿着了魔，这绝对不可能。婴儿还不是个人，而是个猿人，他的灵魂还没有完全形成。魔鬼对他不感兴趣。是不是他已经会说话了？是不是他身上在抽搐？他动过房间里的东西吗？他身上散发出恶臭吗？quot;

    quot;他根本没有气味。quot;乳母说道。

    quot;果不其然，这是个明显的特征。假如他着了魔，那么他必定会散发出臭气的。quot;

    为了安慰乳母，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泰里埃把提篮举了起来，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

    quot;我没闻到什么怪味。quot;他嗅了一会儿说道，quot;确实没有什么怪味。不过我觉得，尿布里似乎有股味。quot;他把篮子朝她举过去，好让她来证明他的印象。

    quot;我指的不是这个，quot;乳母没好气地说，一边把篮子推开。quot;我不是说尿布里的气味。他的大小便的气味都正常。我是说他本人，这个小杂种本人没有什么气味。quot;。──quot;因为他身体健康，quot;泰里埃叫道，quot;因为他身体健康，所以他没有气味！只有生病的小孩才有气味，这是尽人皆知的。众所周知，一个出天花的小孩有马粪臭，一个患猩红热的小孩有烂苹果味，而一个得了肺结核病的小孩则有洋葱味。他这些气味都没有，他的身体健康。你是不是要他有股臭味？你自己的小孩是不是散发出臭气了？quot;

    quot;不，quot;乳母说道，quot;我的孩子散发出人间儿童应该有的气味。quot;

    泰里埃小心翼翼地把提篮放回到地上，因为他觉得，对乳母执拗不从的愤怒已经使他胸中升腾起激昂的情绪。在接下去的争论中，他免不了要动用两只臂膀来作出更自由的姿势，他不想因此而使婴儿受到伤害。当然他首先把两手拢在背后，冲乳母挺出他的尖肚皮，厉声地问道。

    quot;称是不是坚持认为，一个普通的小孩，而且他毕竟是个上帝的孩子--我得提醒你注意，他已经受过洗礼--必须有气味？quot;

    quot;是的，quot;乳母说。

    quot;此外你还坚持认为，假如小孩没有你所认为应该有的那种气味，那么他就是魔鬼的孩子？你啊，你这个圣德尼大街的乳母让娜·比西埃！quot;

    他把放在背后的左手伸出来，把食指弯曲得像个问号，威胁地举到她的面前。乳母在思索着。她觉得谈话一下子转变为神学上的质问，很不对劲，她在这种质问中必定会输给他。

    quot;我不是这个意思，quot;乳母支吾地回答，quot;至于这事情和魔鬼有无关系，泰里埃长老，您自己来判断吧，这事情不属于我管。只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怕这婴儿，因为他没有小孩应该有的气味。quot;

    quot;啊哈！quot;泰里埃满意地说，又让手臂像钟摆一样摆回原来的位置，quot;那么我们就不谈同魔鬼有关的事吧。好的。但是请你告诉我：按照你的想法，如果一个婴儿有了他应该有的气味，这气味究竟是怎样的呢？你说呀？quot;

    quot;这气味应该好闻，quot;乳母说道。

    quot;什么叫做好闻？quot;泰里埃对着她吼叫，quot;许多东西的气味都好闻。一束薰衣草的气味好闻。肉场的味儿好闻。阿拉伯人的花园散发出好闻的气味。我想知道，一个婴儿该散发出什么气味？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