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有的吹嘘金钱,有的吹嘘才华,有的人则吹嘘,他不满于一切,因此你也会看重他,尊敬他,这样就开了一个复式记录的账户,就像爱嘲弄人的克休莎所说的那样,她看不起这帮朋友,在那座不存在的巴黎城,因为它是不存在的,于是,克休莎坐进那辆粉红色的轿车,就会驶入虚无,而在这里,在故乡坚实的土壤上,像她认为的那样,每个职业都充满奇遇、曲折和下流,因此,各人的命运都彼此彼此,她恨这一切,但又无法离开这一切而生活:她回来是为了能笑一笑,她离开,然后又回来,而我却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克休莎对此说道:我们一起走吧!——对不起,不过我有了恋情。——和谁?是和小安东?那就赶快抛开吧!不严肃!——不!——我回答,——我高攀了!是和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你的教父,你的获奖者!——我不打算祝贺你,——克休莎皱起眉头。——为什么?他是个名人。他也不欺负我。——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可是我一看:他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准备把我撕成碎片,还清债务,再也不打电话了,尽管他很依恋我,没有我他会很艰难的,他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也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展开了有力的进攻,对不起,我说道,我们的协议怎么办呢?——橙子怎么办呢?——他愤怒地问道。——这关橙子什么事!——我们就这样在不祥的会面中争吵起来,但是,事情还没有弄到那一步:我坐在布里顿音乐会上,我非常喜欢,充满赞叹,我满脸通红,在听着音乐:太棒了!太棒了!——但是,我的邻座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却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他在毁坏我的生活。
我一直像个腼腆的、梳着两个粗粗小辫的中学生,因此,我不会对人蛮横无礼,即便是对那些软弱无力、孤立无助的人也是这样,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当贱货,养活我,索取我的美貌,因为我把自己看得很高,我的美貌是不受制约的,因为,只有一个女人才能够作出评判,有什么比我更美,而男人们是完全没有权利来评判的,他们只会欣赏,至于美貌,比我更美的人我还没有遇见过。有人会问:那克休莎呢?——我们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克休莎当然是个美人儿,这我没什么可说的,比方说,她就没什么缺点,而美人们却常常是有点缺点的:一张美人的脸,另一面却长满了粉刺,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感到很惋惜,而克休莎,无可争议,是个美人儿,可我却是一个美女,我是纯洁之美的精灵,每个人都这么说我,把普希金的诗句当成了我的绰号普希金曾在《致克恩》(1825)一诗中写道:“我记得那神奇的瞬间:/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就像昙花一现的幻象,/就像纯洁之美的精灵。”,弗拉基米尔。谢尔盖耶维奇也说:你真是一个纯洁之美的精灵!——这也就是说,是不含杂质的美,你的美丽不是大街上的,不是广场上的,你的美是高贵的,让人无法转过身去!——卡洛斯大使也常常这样说,那位中亚人肖赫拉特也常常这样说,可是当我给他打电话,当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肖赫拉特?——他的回答却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对着话筒嘬着舌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切:那好吧,有时间再谈,肖赫拉特!——我自己几乎哭了出来。——有时间再谈!——肖赫拉特回答,这个中亚的大人物,我曾和他坐着飞机到过一个又一个共和国,我们一起吃鳟鱼,他给我读阿赫马托娃和欧玛尔。海亚姆的诗,为我那不是大街上的美丽而骄傲。——有时间再谈!——肖赫拉特又重复了一遍,对着话筒嘬着舌头,就像那些将真实的情感藏而不露的东方人一样。而弗拉维茨基,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最终看来还是一位朋友:那么,有人会问,他干吗想让我生孩子呢?他的目的何在呢?——可是他却很担心,常打来电话,请我去接受咨询,当丽杜拉不是通过电话而是直接向我提出一个建议之后,我就跑过去问他:会有伤害吗?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