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路在雾中
这句绝对愚蠢的话)布洛德立即指出K的LIEBLOSIGKEIt的两个证明: 按照小说未完成的,之后被摈弃的某一章(一般都发表在小说的附加部分):约瑟夫·卡三年以来,没有去看望过自己的母亲;他只是寄钱给她,通过一位表兄了解她的身体情况。(奇怪的相似:小说《异乡人》中的墨尔索MEURSAULt也被指控不爱他的母亲。)第二个证明:是他与布尔斯特纳小姐的关系。
在布洛德看来,那是quot;最卑下的性quot;的关系(DIENIEDRIGtESEXUALItABt),quot;由于被性纠缠,约瑟夫·卡不把女人看做一个人性的存在quot;。
爱德华·格德杜克(EDOUARDGOLDStUBCKER) ,捷克卡夫卡专家,在1964年布拉格版的前言中如此严厉地谴责K, 即使他的措词不是像布洛德一样带有神学的印迹,而是马克思主义化的社会学辞令:quot;约瑟夫·卡之有罪,是因为他允许自己的生活走向机械化、自动化、异化,顺从于社会机器的呆板的速度,使之失去所有人道的东西; 因而K逾越了,按照卡夫卡的观点,全人类都服从的法律,这个法律说:实行人道吧。quot;格德杜克在50年代遭受莫须有罪名指控,受到斯大林式审判之后,坐了4年监狱。我问自己:这个审判的受害者怎么能够在10年之后,向另外一个和他一样并无罪过的被告发起又一番审判呢?
亚历山大·维亚拉特认为(《〈审判〉的秘密故事》LOIRESECREtEDUPROCES,1947年)卡夫卡小说里的审判是卡夫卡对自己的预审。K只是他的另一个EGO(自我):卡夫卡断绝了与费丽丝的订婚,未来的岳父quot;专程从马尔墨 (MALMOB) 赶来审判这个有罪过的人。 阿斯加尼酒店房间发生的场面(1914年7月)给卡夫卡一个审判庭的感觉。……第二天,他便投入写作《教养营》和 。K的罪行,我们无所知,流行的道德宽恕了它。然而,他的无辜是恶魔般的。 ……K以神秘的方式违背具有神秘的公正性的法,这一公正与我们法律的公正性截然不同……。法官是卡夫卡博士,被告是卡夫卡博士。他为被告的恶魔般的无辜作辩护。quot;
在第一次审判(按照卡夫卡在他的小说里所讲述) 中,法庭指控K而并未指明何罪。卡夫卡学者对于指控一个人而不说为什么并不感到奇怪,而且也不急于去对这一智慧进行深思和欣赏这个前所未有的发明之美。非但没有这样,他们反而在他们自己发起的对K的新的审判中, 扮演起检察官的角色,这一次是试图证明被告的真正的错误。布洛德:他没有能力去爱!格德杜克:他同意让他的生活变得机械化!维亚拉特: 他毁了婚约!但是对这些人应该承认他们的功劳:他们对K的审判和前者一样, 也是卡夫卡式的。因为如果在第一个审判中K被指罪为莫须有,那么在第二次便是什么都有, 这其实是一回事,因为在两种情况下有一点是清楚的:K有罪不是因为他犯了一个错误,而是因为他被指控。他被指控,因而他应当死。产生犯罪感
只有一个唯一的办法去理解卡夫卡的那些小说。像读某些小说那样去读。不要在K的人物中去找作者的画像,也不要在K的对话中去找什么神秘的编码信息,要认真地追从人物的行为,他们的说话,并试着在自己眼前想象他们。如果这样读 , 从一开始, 我们就会被K对指控所作的奇怪反应所困惑:从没做任何坏事(或者说不知自己作了什么坏事) 的K马上开始像有了罪过一样去行动,他感到自己有罪,人们使他变成有罪。人们使他产生犯罪感。
过去,在quot;是有罪的quot;和quot;感到自己有罪quot;之间,人们只看到一种简单的关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