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例外，把六看作一个奇数。quot;

    quot;你认为把六看作奇数，有理论上的正当根据吗？quot;助手问。

    quot;当然，quot;导演回答，quot;欧几里得在他的著名论文中，非常明确地说：在特殊的、十分神秘的情况下，某个偶数也会表现出奇数的性质。我有这样的印象，我们现在正是面临着这种神秘的情形。quot;

    quot;喂，你觉得怎样，茹泽娜？你同意我们把六点钟可以看作是奇数吗？quot;

    茹泽娜保持着沉默。

    quot;你赞成吗？quot;摄影师俯向她。

    quot;年轻的女士不吭声，quot;助手说，quot;因此，我们必须决定她的沉默是同意还是反对的表示。quot;

    quot;我们可以来表决。quot;导演说。

    quot;好，quot;他的助手同意，quot;我们将对以下提议进行表决：我们认为茹泽娜的沉默应被解释为，在目前的特殊情况下，六这个数字可以被正当地看作是奇数。凯米蕾！你第一个！quot;

    quot;我相信茹泽娜一定是这个意思。quot;凯米蕾说。

    quot;你呢，导演？quot;

    quot;我确信，quot;导演用他的柔和嗓音说，quot;在这种情况下，茹泽娜认为六是一个奇数。quot;

    quot;摄影师不是一个公正的当事人，我们不要他表决。至于我，我投赞成票。quot;助手宣布道，quot;这样，我们根据三票表决认定，茹泽娜的沉默就是表示同意。摄影师，特此批准你可以马上继续你的行动。quot;

    摄影师靠拢茹泽娜，用手搂住她，以便再次抚摸她的胸脯。茹泽娜比以前更猛烈地推开他，尖声叫道：quot;把这些肮脏的手爪留给你自己吧！quot;

    quot;茹泽娜，他只是太喜欢你了，他实在是没有法子，我们大家都过得这样愉快……quot;凯米蕾安慰他说。

    仅仅在片刻之前，茹泽娜还十分被动，放任自己随情势漂浮，仿佛她想让自己的命运由偶然的事件决定。她本来可以让自己遭到勾引，无论被带到何处，无论谈及什么，只要它意味着她从自己所处的死胡问里逃出来。

    然而，没有想到，她所寄予希望的，结果不是一个允诺，而是一个出卖，在她的对手面前蒙羞，遭到所有人奚落的茹泽娜，意识到她只有一个值得信任的支持，一个唯一的安慰和救助：她子宫里的果实。她的整个灵魂（一次！又一次！）向内退去，进入她身躯的深处。她决心永远不同那个在她体内和平地生长的人儿分开，这个人儿是她的秘密的胜利，把她提升到他们的笑声和他们肮脏的双手之上。她忽然想把它告诉他们，冲着他们的脸高声叫出它，为他们的奚落和那个女人宽容的和蔼替自己报仇。

    我必须保持镇静，她提醒自己，把手伸进她的手提包里去拿药管。当她掏出它时，她感到手腕被一个人的手牢牢地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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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看见他来，他突然就出现了。茹泽娜抬眼一望，看见他正在朝她微笑。他继续握住她的手，她感到他握得很坚决，于是便退让了，药管重新落进手提包深处。

    quot;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加入你们，我的名字叫巴特里弗。quot;

    对这位陌生人的到来，围着桌子的男人们没有人感到十分高兴，他们都懒得介绍自己，而茹泽娜又缺乏上流社会必需的沉着，接受这种社交礼节。quot;我看我的到来打扰了你们。quot;巴特里弗说，他拿过旁边的一张椅子，把它推向桌子上首，以便他面对全体在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