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杜伊勒里宫的小书房
儿,你可以找警长大臣昨天的报告。哟,唐德雷本人来了。”在侍从官进来报告以后,唐德雷先生走了进来。
“进来,”路易十八微微一笑说,“进来,男爵,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拿破仑他最近的消息都告诉公爵,什么也不要隐瞒,不管它有多么严重。厄尔巴岛是不是个火山,那儿会不会爆发火焰和可怕的战争——Bella!Horridabella!”唐德雷把双手背在身后,非常庄重地靠在一张椅子上说:“陛下有没有看过昨天的报告?”
“看过了,看过了,你把内容讲给公爵听吧,他找不到那份报告,尤其是关于逆贼在他的小岛上一切的所做所为,要讲得详细点。”
“阁下,”男爵对公爵说,“陛下所有的臣仆都应该以我们从厄尔巴岛得来的最新消息而感到欣慰,波拿巴,”唐德雷说到这里,望望路易十八,后者正在写一条注释,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波拿巴,”男爵继续说,“快要闷死了,他整天在澳特龙哥看矿工们干活。
“而且以搔痒来消遣。”国王加上一句。
“搔痒?”公爵问,“陛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点不错,我亲爱的公爵。您忘了这位伟人,这位英雄,这位半仙得了一种使他痒得要命的皮肤病吗?”
“而且,公爵阁下,”警务大臣又说,“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地说,逆贼就会发疯的。”
“发疯?”
“某种程度的发疯,他的神志已经不清了。他时而痛哭,时而狂笑,时而一连几小时在海边上拿石子来打水漂当那石子在水面上连跳五六下的时候,他就高兴得好象又取得了一次马伦戈[在捷克,一八○五年,拿破仑在此打败奥俄联军。]或奥斯特利茨[在意大利,一八○○年,拿破仑在此打败奥军。]之役一样。我想您也得承认,这些无可争辩的事实都是脑力衰弱的象征。”
“或是智慧的象征,男爵阁下,——或许是智慧的象征,”路易十八笑着说。“古代最伟大的船长们也都是在大海上打水漂儿取乐的,不信可看普鲁塔克[(公元46—126),古希腊历史家。]著的《施底奥·阿菲力加弩传》。”
勃拉卡斯公爵对国王和大臣这种盲目的泰然处之的态度深感不解。只可惜维尔福不肯泄露全部秘密,深恐他的功劳被人抢去,但所透露给他那点信息已经够使他感到不安的了。
“喂,唐德雷,”路易十八说,“勃拉卡斯还是不相信,再讲一点逆贼的转变给他听听。”
警务大臣躬身致意。
“逆贼的转变?”公爵喃喃地说,看着眼前象维吉尔诗里的牧童那样一唱一答的国王和唐德雷。“逆贼转变了?”
“一点不错,我亲爱的公爵。”
“转变成什么样了?”
“变得循规蹈矩了。男爵,你说给他听听。”
“哦,是这样的,公爵阁下,”大臣以极其庄重的语气说,“拿破仑最近作了一次侦查,他的两三个旧臣表示想重回法国,他便给他们准了假并告诫他们要‘为他们的好国王效劳’。这些都是他亲口说的,公爵阁下,我确信无疑。”
“喂,勃拉卡斯,你对这事怎么看?”国王得意地问,停了一会儿他的注解工作。
“我说,陛下,如果不是警务大臣部下被人骗了,就是我受骗了,但警务大臣是不可能受骗的,因为他是陛下安全和荣誉的保障,所以大概出错的是我。可是,陛下,假如您能允许我再进一谏言的话,陛下不妨问一下我刚才对您提起过的那个人,而且我请求陛下赐给他这种荣幸。”
“我非常愿意,公爵,只要您赞成,您高兴要我接见谁,我就接见谁,只要他手里不拿枪就行。大臣先生,您有没有比这更新的报告?这是二月二十日的,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