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13)
茨基,等一等,我这就告诉您‘一件好事情’,”戈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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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萨尔塞(1827——1899),法国著名戏剧批评家。
故意拿出一副在某些医学圈常见的神态说道,“亲王夫人可能就在列车上,她也许没有见到我们,进了另一个包厢。我们去找找她。但愿这不会引起事端!”说罢,他便领着我们大家寻找谢巴多夫亲王夫人。他终于在一节空荡荡的车厢的一角发现了她,她正在阅读《两个世界评论》。在漫长的人生岁月中,她因害怕遭受非礼对待,渐渐养成了习惯,安于自己的落足之地,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列车上,总是呆在自己的那个角落,等别人先向她道安再伸手还礼。当信徒们进了车厢,她还在继续看杂志。我马上认出了她;这位女子,尽管有可能丧失了自己的地位,但仍不失出身之高贵,无论怎么说,象在维尔迪兰夫人这样的沙龙里,准是颗珍珠,可是,她正是两天前我在同一趟列车上遇到的那位太太,我还以为她有可能是哪家妓院的老板娘呢。她的社会身分曾那么难以捉摸,一旦我得知她的姓名,一切便就水落石出了,就好比猜谜语,大伤了一番脑筋之后,最后得了谜底,模模糊糊的一切因此而变得一清二楚,就人而言,这个谜底就是姓名。坐在一位女子的身边,与之同车旅行,怎么也猜不透她的社会地位,可两天后,突然弄清了她为何许人,此中引起的惊诧,较之在新杂志中看到上期字谜的谜底而带来的惊喜,要有趣得多。大餐馆,娱乐场和“小火车”是揭开这些社会之谜的家族博物馆。“亲王夫人,我们在梅恩维尔错过了您!您允许我们在您的车厢就座吗?”“当然可以。”亲王夫人说道,她听见戈达尔对她说话,只从她那本杂志上抬了抬眼睛,那眼睛如同德·夏吕斯先生的一样,尽管相比较而言,更温柔一些,但明明看清了面前的人,却装着没有发现;戈达尔考虑到我与康布尔梅夫妇同时受到邀请,这对我来说本身就是具有相当份量的举荐,稍过片刻,他便作出决定,把我介绍给亲王夫人,亲王夫人彬彬有礼,弯了弯腰,可看她脸上显出的神色,好象是第一次听说我的姓名。“见鬼,”大夫嚷叫道,“我妻子忘了让人给我白背心换钮扣。啊!这些女人,什么都想不到。您永远都别结婚,明白了吧。”他对我说道。这是他见别人无话可说时常开的玩笑之一,自以为开得适时,不由得用眼角瞟了亲王夫人和其他信徒一眼,因他身为教授,又是科学院院士,他们都微微一笑,对他情绪愉快,毫无架子表示欣赏。亲王夫人告诉我们,那位年轻的小提琴家又找到了。他昨日因犯偏头痛困卧病榻,今晚一定到场,届时还将携来他父亲的一位好友,是他在东锡埃尔遇到的。亲王夫人是从维尔迪兰夫人处获悉了这些情况,早上,她与维尔迪兰夫人一起进了餐,亲王夫人对我们说,那声音快速,带有俄罗斯音调的小舌颤音r在喉咙眼里发得含糊而又轻微,仿佛不是r,而是l。
“啊!您早上与她一起进餐!”戈达尔对亲王夫人说道,可眼睛却盯着我看,因为此番话的目的在于向我显示亲王夫人与女护主的关系亲密无间。“您,您可是一位忠实的信徒!”“对,我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圈子,它令人愉悦,毫无恶意,也不赶时髦,里面的人个个才智横溢。”“哎呀!我可能把车票弄丢了,怎么也找不着。”戈达尔嚷道,不过并未显露出过分的不安。他心里清楚,有两驾双逢四轮马车在多维尔迎侯我们一行,即使无票,铁路雇员也会给他放行,甚至还会脱帽以表敬意,对自己的宽容作出解释,即他已清楚地认出戈达尔是维尔迪兰家的一位常客。“他们不会因此把我抓到警察室去。”大夫下结论道。“您刚才说,先生,”我问布里肖道,“这一带有闻名遐迩的泉水,您是怎么知道的?”“下一站的站名对此就是个证明,此外还有许多别的证据。下一站叫作Ferv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