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而又温顺的样子,向他走了过去,一边说道:
“你对我为何这样狠?……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想想,这样做会给我造成多大的痛苦?”
“收起你那一套!”杜·洛瓦向她嘟哝道。
瓦尔特夫人紧挨着他站着,只要他微微一笑,或做个什么手势,便会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我原是一个多么规矩而又幸福的女人,”她又说道,“不想被你勾引而误入歧途,今天你竟又这样对我。你当初在教堂里是怎样对我说来着,后来又怎样硬把我拉到这间房里,你总还没有忘记吧?可是现在,你一见到我,竟是这样一副样子,这样一种腔调!上帝!上帝!你对我为何如此凶狠?”
杜·洛瓦跺了跺脚,变得更加声色俱厉了:
“别说了,你这些话我实在听够了。一见到你,就是这没完没了的唠叨。好像我当初追求你时,你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完全是个天使。不,亲爱的,事实不容否认,你当时并不是一名无知无识的幼女,因此根本谈不上拐骗。你是作为一个成年妇女,投入我的怀抱的。对此,我一直深深地铭感于怀,但我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围着你转。你有丈夫,我也有妻子,都是有家的人,再也不能胡闹了。是的,我们曾相爱过,不过时间短暂,无人知晓,现在该结束了。”
“啊!”瓦尔特夫人说道,“瞧瞧你这些话是多么地狠毒,多么地龌龊,多么地无情无义!是的,我当时已确实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少女,可是我从未爱过别人,从未失过身……”
“这些我全知道,”杜·洛瓦打断她的话,“况且你已说过不下二十次了。不过你应知道,你当时已有两个孩子……因此已不是一名处女……”
她惊愕不已,不由地倒退一步:
“啊!乔治,你要这样想,那就太不像话了!……”
与此同时,她双手按住胸口,喉间喘着粗气,眼看就要放声痛哭。
杜·洛瓦见她的眼泪已经下来,顺手拿起放在壁炉上的帽子,向她说道:
“既然你要哭,我就走了,再见。你今天让我来,原来是要我看这场表演!”
她往前一步,拦住了他,同时从兜里抽出一块手绢,迅速擦了擦眼泪。神色已终于镇定下来,但说出的话语仍因气噎喉堵而断断续续:
“不……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政治方面的消息……如果你愿意……可以趁此机会赚上五万法郎……甚至更多。”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杜·洛瓦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
“昨天晚上,我偶尔听了几句我丈夫和拉罗舍的谈话。再说,他们平时谈什么,倒也不怎么背着我。我只听我丈夫要拉罗舍对你保守秘密,因为怕你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杜·洛瓦已将帽子放在椅子上,神情十分紧张:
“那么,他们说了什么呢?”
“他们要占领摩洛哥。”
“这是哪儿的话?我刚才还在拉罗舍家,同他一起吃了饭。
内阁打算怎样做,他基本上都已对我讲了。”
“不,亲爱的,他们骗了你。他们的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坐下来说,”杜·洛瓦对她说道。
他自己随即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瓦尔特夫人则从地上拉过一个小板凳,放在杜·洛瓦两腿之间,一屁股坐在上面。接着,她十分温存地说道:
“我因为时时想着你,现在对我身边的人所悄悄议论的话题,也很留意。”
她告诉杜·洛瓦,一个时期来,她发现他们一直在背着他搞什么秘密勾当。他们对他是既想利用,又不太放心。
“你知道,”她说,“一